钟会,字士季,颍川长社人,三国时期魏国名将、书法家,太傅钟繇之幼子,青州刺史钟毓之弟。自幼才华横溢,上至皇帝、下至群臣都对他非常赏识,在征讨毋丘俭、诸葛诞其间,钟会屡出奇谋,被人比作西汉谋士张良,又曾为司马昭献策阻止了曹髦的夺权企图,钟会得以成为司马氏的亲信。景元年间,钟会独力支持司马昭的伐蜀计划,从而发动伐蜀之战,灭蜀后,钟会大力结交西蜀名士,打击邓艾等人,打算自立政权,但由于手下官兵不支持钟会的行动而发动兵变,钟会与姜维等人皆死于兵乱之中。 钟会出身世家大族,父钟繇,官至魏太傅,他幼年天资聪颖,深得其父的宠爱。当时,中护军蒋济号称有知人之鉴,着文说:“观其眸子,足以知人。”钟会刚五岁,钟繇有意让他去拜见蒋济,蒋济故作惊讶地说:“这孩子将来非同一般呀!”一方是为了沽名钓誉,另一方则作廉价吹捧,使一个五岁的幼童身价倍增,可以说钟会是少年得志。 正始中,钟会入为秘书郎,以此为进身之阶,不久,迁任尚书郎、中书侍郎。他党附于司马氏,得到司马师兄弟的信任,司马师评价钟会“此真王佐材也”。司马兄弟相继率军,东征淮南毋丘俭和诸葛诞的叛乱时,钟会一直跟随左右,“时人谓之子房”,“会典综军事,参同计策,料敌制胜,有谋谟之勋。”当时大家认为钟会的军事才能,和汉初的张良好有一比,在战略部署、战役组织上,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司马氏和曹氏的斗争中,许多名士作了牺牲品,有些人接受了教训,或者缄口不言,或者纵酒自娱,“竹林七贤”中的阮籍就是一个。他喜怒不形于色,不问世事,终日酣饮,司马昭曾拟为子司马炎向他家求婚,而他大醉六十天,司马昭无法开口,只得作罢,这样明哲保身的人,钟会也不放过。钟会多次主动和阮籍搭讪,问以时事,只等阮籍开口,就可以加罪于他,但阮籍每每醉得不省人事,实在找不到口实,有人说见钟会“如观武库森森,但见矛戟在前”。 蜀国灭亡,直接灭于魏将邓艾和钟会之手,而这两位灭蜀功臣,又都很快从人生巅峰跌落深渊,未得善终。二人身份、才能与结局类似,而品性不同,这样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在策划谋反方面却显得十分弱智的,着实令人无法理解。首先,邓艾作为一方诸侯,不是钟会想除就能够除掉的,也不是想告发就能告发得了的,其次,如果真的钟会想要谋反,正确的做法应该以魏将中的老部下为核心进行,而不会去与蜀国降将结成联盟,再次,如果钟会真的要调转枪口进攻曹魏,也应该派熟悉地理的魏军为先导,而不是派人生地不熟的蜀军去打前锋,如此弱智的计划没开始就被迫草草收场了。军队还未集结,军人就哗变了,钟会和姜维也都被下属杀死了。 钟会出身名门望族,其家眷、亲属大多都在中原,钟会谋反意味着什么?钟会刚刚立下平灭敌国的显赫大功,是正常人都会想回朝图个封妻荫子,享受功名厚禄,更何况中原锦衣繁华,放着好端端的大好前程不享,在西川这等落后边远山区妄图称王称霸,即使有姜维之助,但大多蜀人未肯归附,如何“不失作刘备也”?那么为什么大家要说钟会谋反呢?很显然,钟会的谋反罪名是被司马昭强加上去的。魏国一位叫邵悌的大臣来求见司马昭,对司马昭说,钟会身率十万之众是否会对政府构成威胁呢?司马昭说了这样一段耐人寻味的话:“凡败军之将不可以语勇,亡国之大夫不可与图存,心胆以破故也。若蜀以破,遗民震恐,不足与图事;中国将士各自思归,不肯与同也。”是说等钟会攻下西蜀,蜀人已经被打怕了,也就不敢再想作乱了,而派出的将士呢,也人心思归,不会去反叛,所以大军驻外不会出现问题。司马昭的话其实透漏了两层意思,一层意思是:司马昭像所有君主和权臣一样对手握重兵的将军早就心怀忌惮,害怕部队谋反;另一层意思是,司马昭不怕钟会发动兵变的条件是寄托在钟会与西蜀通过战争达到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钟会、邓艾手中的十余万人马,再加上西蜀的降军,总数不下二十万人,二十万大军是足可以对任何政权摧枯拉朽的。 司马昭为防止邓艾和钟会拥兵自重,便给两位将军强加了一个谋反的罪名,司马昭先说邓艾谋反,让钟会解决邓艾,但钟会没有行动,而是让与司马昭关系最近的监军卫瓘前去抓捕邓艾,监军卫瓘解除邓艾武装后,司马昭腾出手来便开始解决钟会了。司马昭在魏军内部用监军卫瓘和将军胡烈、丘建为内应,散布谣言,诈称钟会要谋反,企图坑杀众将,扰乱军心,在外部采取大兵压境的方式,威胁钟会,钟会在司马昭的政治攻势和内外夹击下,被彻底摧垮了,最终被误认为自己想谋反的亲兵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