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丧钟】这个奖励我还没来得及去实地查看,之后要找个借口在古堡四处调查一下。” 冉冉说完立刻引起同为支线任务奖励被发放者钟宁的注意。 “那恶童你脚下现在会有血红色的箭头吗?” 冉冉摇摇头,“并没有。” 钟宁哭丧着脸,“恐洞为什么只这样对我…好可怕……” 黑茶语塞一瞬,高部长则是直接问出口,“小宁啊,‘好可怕’这三个字是你的口癖吗?” “口癖是什么?”钟宁一脸懵懂,“听着像种病。” 高部长无奈扶额,对着白医生直摆手,“之前就跟局长说过,不能让年纪太小的孩子参加任务。” “就不说拎不拎得清,主要是有代沟你明白吧,沟通交流都费劲了。” 钟宁委屈地眨眨眼睛,一脸失落。 他能听明白,现在高部长是在嫌弃他。 高部长一转头看见钟宁的表情,顿时觉得他的嘴该打,让小孩子伤心干嘛呢!他哪哪儿都不得劲,只能干巴巴道:“我记得局里对未成年的基因药剂是严格把控的呀。” 白医生立刻替尴尬的高部长接过话茬,“对,小宁,我们还不知道你是怎么觉醒的呢。” 冉冉回忆起那个情形,“孙局长直接就把你拎…领过来了。” 钟宁如实道:“高部长没说错,本来我的年纪确实不能注射药剂的,是我自己跟伯伯要求的。” “各种检测报告我的数据都显示可以注射,只是年龄不够。” 钟宁垂下眼帘,“年龄不够伯伯就说什么也不答应。” 白医生温和道:“钟生先生也是为了你好。” 冉冉好奇起来,“最后你是怎么说服你伯伯的呢?据我所知,大人都是很顽固的。” 钟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威胁了伯伯。” “没看出你小子还有这胆量啊!钟哥那气质我都怕!咋威胁的!”高部长整个人好似又活过来。 “我跟他说…”钟宁眼神有些怔然,“他不让我注射,我就趁他不在一个人跑到恐洞里去。” “我的家庭环境大家也知道,爸爸伯伯都在非调局工作,对恐洞我可是很有研究的,我知道怎么进去…” 高部长脸色一变打断了钟宁,“你这死孩子!你怎么…”他满脸恨铁不成钢。 “怎么能跟你伯伯说那种话呢!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就是…” 高部长说不下去,另外两个知道内情的人也不敢开口,整个密室为之一静。 钟宁轻轻启唇,神色忽然间变得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 “就是死在恐洞里…您是想说这个对吧?” 高部长更加不能理解,“你知道你还那样跟你伯伯说话,你不是存心让他伤心么!” “伯伯没大家想的那么脆弱!”钟宁忽然加大了声音,“他比我更早从爸爸的死里走出来!” 钟宁抬起头,一双眼睛已有泪意,“伯伯和高部长您一样,是真正的强者。” “强者是不会被恐惧打败的,这是您告诉我的。” 高部长一时说不出话来。 “伯伯不会因为爸爸死在恐洞里,就对恐洞心生恐惧,他不害怕,也不害怕让我面对。” “确实…”钟宁缓缓道:“在我一开始说的时候,伯伯反应很大,他一个字也没说,一个人走到阳台外面把门反锁了,无论我怎么喊他怎么敲门,他都不开。” “直到我安静下来…”泪水顺着钟宁的脸颊滑落,十分稚嫩因此还显得青涩的脸颊。 “我才发现伯伯在哭。” 众人怔然。 钟宁似乎是越想越伤心,抽噎起来,“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伯伯哭,他跟爸爸相互扶持着长大,在我出生之前爸爸是他唯一的亲人。” “伯伯操持爸爸的葬礼,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听到我要说去恐洞…他却哭了……” “我隔着玻璃看见他伸手抹眼泪,好多次,好像哭不完一样。” 钟宁带着哭腔大喊,“伯伯打开门之后,只问了我一句话。” “为什么要去恐洞。” “我说我可以克服对恐洞的恐惧,就像他一样。” “伯伯就红着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好孩子,去吧。’” 钟宁一边擦眼泪一边骄傲道:“我伯伯就是一个很好很强大的人,大家不要低估他啦!” 整个密室寂然无声,好一会大家才缓过来。 冉冉眨巴眨巴眼睛,“钟组长真是很不错一个人。” “在阿宁你开口问他的时候,他肯定压力很大。” 众人仍旧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越听冉冉的话越想哭,却没想到她下一句是… “但钟组长压力大到在阳台上哭,也没选择在阳台抽烟呢。” 众人的眼泪都停住了,高部长还维持着揩眼泪的姿势,僵在原地。 “这就是你的感悟?!”高部长几乎是在咆哮。 冉冉认真道:“当然,从钟组长身上我们可以看出,男人总要抽烟是因为压力大这种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