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芒眼中逐渐流露出兴味,就连他怀中的冉冉都能感觉到那种好奇的窥探感。 不过他感兴趣的对象并不是莱昂诺尔,阿尔芒感兴趣的是莱昂诺尔这个人身上的变化。 一个古板无聊的木头,也会焕发生机,这个世界多神奇。 “我要向你强调两点。” “一,我并不是你的丈夫,你也不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只是未婚夫妻关系,因此没有什么丈夫的怀里抱着谁这种荒谬的说法。” 莱昂诺尔平静地争辩,“你明知道,我们未来一定会成为夫妻的。” 阿尔芒眯了眯眼睛,浑身流露出的危险气息让冉冉忍不住抖了抖。 他用揽住冉冉腰肢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 冉冉震惊于他的力气,竟然一只手就可以稳稳托住她,但转念一想,她不应该用人的标准来看待这个男人。 “既然莱昂诺尔小姐是这样的态度,那第二点我便无需赘叙。” “请自便。” 阿尔芒说完直接头也不回地向着玫瑰小径走去,略过弯曲着身体等待他的黑茶,稳健的步伐让冉冉感受不到一点晃动。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案发现场。 冉冉看清后立刻垂下眼睫掩盖住眸中情绪,黑茶面上也闪过震惊。 “…这…”她坚持人设,冷漠而不解地看向阿尔芒,“伯爵大人,怎么会这样?” 阿尔芒勾起唇角,“如果你们惊讶是因为血液流动的轨迹,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这一点与本次事件无关。” 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景象,与高部长和钟宁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此刻现场没有零零散散的画具,只有几乎铺满空地脏污的白纱,以及托克在月光照耀下透着青白的尸体。 最最诡异的是,从托克身体里流出的血液轨迹也与高部长他们那时不同! 液体流动一般就是两种形式。 如果地面没有倾斜,液体会像平铺的鸡蛋液般朝四周摊开。 如果地面的倾斜角度到达一定程度,那液体只会朝着一个方向流淌,总之… 都不会好似毫无规则地曲折流动、然后形成现在这幅诡异的图案! 冉冉表现得像是感知到不安一般,一个劲往阿尔芒怀里钻,阿尔芒眼中闪过笑意,顺着冉冉的意思往后退。 直到退到合适的位置,冉冉才平复下来,她的想法很纯粹,只有站在远一点的地方才能看清全貌。 也多亏阿尔芒伯爵身材高大,这让她拥有足够高的视野。 她看清了地上混合着泥土所形成的暗色图案——一朵由血液构成的玫瑰。 正开得热烈又盛大。 这么诡异的现象,阿尔芒却说与本次事件无关…… 首先能形成这血色玫瑰图案的关键肯定是玻璃玫瑰园,冉冉之所以这么推测,最主要的依据是她不相信阿尔芒会将一片单纯的玫瑰划作禁区。 玫瑰不单纯,作为承载玫瑰的这片土地也变得奇幻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这玻璃玫瑰园是她在古堡里唯一能看见泥土的地方。 阿尔芒的意思,冉冉大概懂了… 意思是托克的死跟玫瑰园没有关系。 案发现场欣赏完毕,阿尔芒看向黑茶,“伊芙女仆长,相信你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悉数记下。” “莱昂诺尔小姐也是。” 他沉吟一阵,“你们不如开始一场比赛,看看谁能率先找出杀死这名仆人的凶手,我来做裁判。” 黑茶惊愕地抬头,阿尔芒这个要求正和主线任务对应上。 这是巧合么?还是阿尔芒的意志就是主宰这次副本的关键? 莱昂诺尔的想法和黑茶一样,因此她罕见地既没有表现冷漠、也没有直接回绝阿尔芒,而是应下。 “两位可以各自找几位帮手,期待你们的表现”阿尔芒点点头,抱着冉冉往回走,留下黑茶和莱昂诺尔和面面相觑。 找帮手…这说到底就是【纯白】和【纯黑】阵容的对抗,她们的帮手已经确定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跟上阿尔芒的脚步。 玻璃花房外,阿福已经将冉冉的轮椅清理得干干净净,面带微笑地候着。 阿尔芒见了挑眉,开口竟然说:“从现在起不需要你了,阿福你该干嘛干嘛。” 阿福满脸震惊,“那小姐…” 阿尔芒淡淡地打断他,“自然有我照顾。” 我咧个食花者在上!主人一直以来都是被照顾的那个,一点照顾人的技巧都没学过!要怎么照顾病弱的伊丽莎白小姐啊! 阿福满心怀疑,但他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 因为他的主人阿尔芒伯爵显然对此胸有成竹,他可不能贸然开口驳主人的兴味。 再说他一直在旁边候着,就算主人真的不会照顾,他也能瞬间救场。 阿福这般想着默默闭紧了嘴巴。 谁也没想到在这样气氛还算融洽的时刻,意外突然发生。 就在阿尔芒轻手轻脚要将冉冉重新安置在轮椅上时,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猛地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