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剩的不是缱绻,而是静默。 舒虞抚摸着枕在自己身上男人的刚硬发丝。 “答案还要听吗?”舒虞问。 眯着眼的周寒野缓缓睁开,支起了身体,看向这自己爱如骨子的女人。 她的出其不意,无论何时总是能让他摒弃掉自己所身处的环境,思考的能力,专心去聆听,去观赏她的一切。 “说说。” 他靠在了床头,摸了摸床头柜上的烟盒。 结果没摸到。 “少抽点烟,既然要备孕,今晚开始,烟酒少沾一点。”舒虞恶狠狠地说道。 周寒野眼中是没藏着的惊讶。 “真要孩子了?” 舒虞笑了。 “你问的太多,看来答案我得一个个来回答了。” 周寒野轻蹙着眉心。 舒虞也没让他耐心等着,干脆的开了口。 “你想继续做就去做吧,别问我的意见了,你尊重我,爱我,所以选择尊重我的想法和意见,我很感谢,谢谢你能如此在乎我,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没有办法去掺和太多,因为光是过好自己的一生都需要很大的能量和力气,又何如去对别人的人生负责和担责,即使你成为了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我也希望你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因为我们而迁就,而将就的过一生,人生可能不一定事事都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完美,但既然有可选择的路,我就不希望你有遗憾,同样我也是,我爱你也爱现在的自己,我自然希望你爱我,也爱无时无刻的自己,我不希望未来的某一日当你看到你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又一次牺牲后像今晚这样自责且惭愧,你心中有仁义,有家国,有担当,我为你而感到骄傲,至于我需要你这件事,似乎并不矛盾。” 不矛盾?周寒野忽略内心的那一抹震撼,此时的眼底是迷惑的, “我不能在你左右,怎么叫不矛盾了?” 舒虞想了想。 “因为你守护的家国里,我不就在里面,矛盾什么?情感的需求,情绪价值,光这几年你给我的,都够我消化半辈子了,我还不至于贪心到时时刻刻都要你提供;生活的需求,床上这点事,确实有点难受,但其他的,我啥也不缺,遇到事了,真的是比三年前那个站在你修车行时的舒虞了不起多了,因为身边现在真的太多人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帮我解决了,并不一定要是你,如果这个国家更需要你,我何必自私独自占有呢,岂不是显得我很不爱国。” 这话说完,房间里真的是沉默了好久啊,久到周寒野低吟笑出声来。 “你这么说,有点像是丧偶状态。” “呸呸呸!”舒虞上手拍了他嘴唇,没客气的那种。 周寒野捉住她的手,眼底的光放得极其温柔。 “真就这么大度舍得,我之前听我妈说,你日渐消瘦,心心念念我回来是假的?” “……”舒虞瞪他。 “总不能我连想你回来的权利都没有吧。”她没好气地说道。 周寒野的笑容放得更大了。 “可以有,但是不是很矛盾?女人的想法,真的是很复杂啊。” 舒虞发现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明明她发自肺腑,苦口婆心,英勇就义地说了一堆,结果这男人还在这笑话他。 “不想跟你说话了。” 舒虞刚才背过身,埋进被褥里去。 周寒野看着撒气的小女人,笑容无限放大,可眼中的柔情也跟着无限放大。 他缓缓地躺下身体,将她整个人连同被褥都抱入怀中。 像是拥抱全世界之感。 以往,少年时,他喜欢风,风的声音让他觉得自由,也让他觉得喜悦。 赛车时的风声,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冲过终点的那一瞬,他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直到现在,变了。 抱着这个女人,只是这么抱着。 似乎全世界,已经被他彻底拥有了一般。 “舒虞,我怎么能不多爱你一点呢。”他轻声呢喃着。 这种多愁善感的话,实在不适合从他的嘴里出来。 舒虞心狠狠一紧,脸也热了,老夫老妻的了,怎么就一句告白,还是能让她脾气没了,还欣喜呢。 “你这样犯规。” “嗯,犯规了。”他温顺着。 这让舒虞更没气了,连头上的那一缕轻烟都被浇灭了。 舒虞转过身子来,看向他。 几乎是脸贴在了一块。 他们的鼻尖紧紧靠着。 “领证吧,我同意了。”舒虞回答。 “然后,生个孩子,一个也行,两个三个都行。”她继续豪迈地说道。 周寒野静静地听着,笑着。 “我认真的。”舒虞锤了他一拳。 “我是没想过我的求婚这么随意,毕竟你之前挺能折腾的,给我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又是宝盒星团,又是你的荣誉,还有你的雕刻,多的琳琅满目的,我总觉得你要是跟我求婚,一定也是惊天动地的,没想到在车上,你开着车,就这么跟我说领证,也确实挺震撼的。”舒虞有感而发。 周寒野笑容放大了。 “还笑!”舒虞抱怨道。 “领不领啊?说句话啊。” 周寒野这才鼻音叹息了下,调整了位置,将她抱在怀里,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才开口。 “你想要个什么求婚仪式?” “没想要的。”舒虞回答。 周寒野盯着她双眼看,看到的是真诚。 “我只是很惊讶你会这么平淡地跟我说领证而已。”她发誓。 “因为激情总归要归于平淡,结婚就是我们最终的结局。” “这话说的好渣啊,感觉你之前做哪些就是为了结婚了,干嘛最后不再努力一下,华丽点的求婚,说不定成功率更高呢。” “现在不也成功了。” “……”好吧,舒虞又被怼道。 “我说领证,只是领个证而已,婚礼,再等等。” “更渣了。” “呵呵呵……” “你想被老太婆荼毒吗?要不你看看周厉峯的婚礼,一定比进监狱还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