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悠闲宁静的环境,除了鸟叫声,就在没其他。 不,还有女人难掩的娇软声。 她刚刚睡醒一觉啊,好不容易放下了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却被身后的男人给磨得再度精疲力尽。 一个翻转,四目相迎。 饥肠辘辘,舒虞不明白,今天的周寒野为什么这么能磨蹭,以往每一次的欢爱,他都表现的那么狂野,不顾一切,可这一次,他好像是刻意忍耐,非要逼着她原形毕露般。 舒虞抓着床单,看向他深黑色的眼眸,那深邃如汪洋大海,试图将她全数吞噬的眸光,令舒虞心虚地撇过脸回避,可是却得来了更蚀骨的缠绵,令她抓狂。 灵魂被身体出卖,舒虞攀附着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再无保留的求饶和呜咽…… 傍晚的霞光照入屋内。 舒虞披着薄毯子被人抱着坐在阳台上,看着落日余晖。 周寒野吻了她额角的碎发。 “还难受?” 舒虞愣了下,回头看他? “难受是最没用的事,我有经验。”他神情淡漠补充道。 舒虞扯了扯嘴角。 “周寒野,别安慰我,我没那么脆弱。” 周寒野挑了挑眉头,眼底划过一丝暗光,可以说,有点挫败。 这个女人的心,比石头还硬,是他见过最铁石心肠的女人。 她把自己包裹的那层防护罩大概是千年寒冰了。 倒是真如他曾经所想的那般,不似俗物,才没有人的七情六欲。 “周寒野,我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很有良心的人。”舒虞忽而开口。 周寒野勾着唇。 “不用你说,我很清楚。” 一句话,让舒虞囧了下,但。 “即使这样,还选我?不怕我始乱终弃?”这话半真半假。 周寒野收拢了双臂,没有作答。 舒虞迷惑抬头看向上方男人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她从周寒野的脸上也看到了自己初有的意识。 怯意。 这男人还有这种表情? “周寒野?” 男人闻声垂下眼眸,看着她。 “我跟你说过,徐翔死的时候,我都在看着,现在还历历在目的事。” 舒虞迟疑点头。 “他当时还说了一句话。”周寒野淡漠地说着。 “什么话?” 周寒野嘲讽开口。 “他让我多子多福才对起他付出的生命。” 舒虞一震。 周寒野放开了她,起身走到了天顶旁的游泳池边上。 晚霞映衬下的萧疏背影,舒虞看到了落寞与绝望。 “车爆炸的时候我就在想了,他他妈都死了,我有什么资格多子多福?你看过手臂断了的人还能弄断安全带?血腥的脸,暴露在外的肉骨头,就是这样,他跟我说多子多福,扯淡。” 周寒野倚着栏杆,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 烟雾缭绕,舒虞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理解。 舒虞没有觉得悲伤,反而嗤笑了声。 原来,不配的,不仅仅是自己。 舒虞走向他,站在他的跟前。 “周寒野,你也有病,跟我一样,不配幸福,怎么办?要不,试试吧,说不定我们俩真的能给彼此一点惊喜,也说不定,这世界真的能容得下我们两个苟且偷欢。” 舒虞的眼神里透着坚定,那一份坚定让吐着烟的男人身体紧绷,下一瞬,将她揽入怀里。 舒虞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占据了身体,不,是灵魂。 狂野而至。 灵魂呐喊,舒虞放浪形骸地在他的目光中,呈现所有的自我。 走在黑暗里的两个人,在这一刻,交融着。 拯救着。 哪怕,黑暗并没有散去,也没那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