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毒。 箭头拔出来的那一刻,乌黑的血从姜念的肩膀前赴后继的涌了出来,把一旁观望着的陈掌柜都吓了一跳。 林月寒见状手上一颤,抬眼望了望姜念疼得惨白的脸,眉头紧蹙,双眸带泪心疼的轻唤了一声。 “念哥哥……” 那语气里明明带着十足的哭腔,可紧接着她便将手上的箭头扔到一旁,没有丝毫手软的、下定了决心般用力的把那乌黑的血往外挤了又挤。 这下可真疼。 比他中箭还疼。 疼得姜念咬紧了口中的手帕,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沁出,又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把我的水袋拿来。” 直到挤得恢复了正常的血色,林月寒才对着陈掌柜说道。 这会儿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快速用清水冲洗干净左肩的伤口,拿起一旁备好的药瓶。那药粉不要钱似的往伤口上撒去,紧接着便用剪裁好的麻布一层层缠绕在伤口处,背后的伤口也如炮制法。 等这一套操作下来,姜念只觉得自己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他无力的靠在山壁上已然有些虚脱。 这期间陈掌柜寻了不少干草来,给姜念铺了个不太像样的垫子。等姜念包扎好,又和林月寒两人合力将他挪到了干草上躺着。 失血过多的姜念很快睡了过去,林月寒和陈掌柜一左一右的守着他,低声的聊着。 “你知道是什么毒吗?要紧吗?” 只见陈掌柜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连连摆手。 “我一个掌柜的,真的不认识是什么毒。” “这可如何是好,我出来的时候只带了这些止血止痛的药粉,解毒的那些我都没拿。” 林月寒拿着取出的箭头仔细打量着,可她只会包扎却实在不通医理,若不是姜念的血液发黑,她甚至看不出箭头上有毒。 陈掌柜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出言宽慰道。 “吉人自有天相,而且看他这样子应该不是什么棘手的毒,最起码不会让人丧命。” 林月寒仔细一想,觉得陈掌柜说的极有道理,若是什么鹤顶红砒霜啥的,姜念这会儿早去地府报到了。 看着姜念平和的睡颜,林月寒逐渐安下心来,转而对着陈掌柜问起别的情况。 “希望如此吧。对了,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卫一和王离呢?” “可别提他们俩了!昨夜一觉醒来,他们俩早跑没影了!” 一说到他们的去向,陈掌柜就显得十分激动,拔高嗓门抱怨了一句又瞬间想起姜念在休息。 他瞄了一眼姜念见他没被吵醒,冲着林月寒歉意一笑后压低了声音又道。 “我们俩一路走来都没瞧见周围有打斗的痕迹,世子说可能是被人给引走了。” “调虎离山之计?袭击你们的人对影卫很了解?会是什么人?” 林月寒听到这话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即反问道。 跟着姜念出使的影卫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但在姜念遇袭时竟一个都不曾出现, 若是真的都被人一一引走或者逐个击杀,那么那些黑衣人的实力就不容小觑。 “这我就不知道了。” 对于黑衣人和王离的下落,陈掌柜是一问三不知,林月寒无奈的只好问些别的。 “念哥哥怎么受得伤?” 这个陈掌柜知道,他可是亲眼所见。 只见他一拍大腿将昨夜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我知道!当时我醒来的时候,世子已经在我床前杀了一个黑衣人。好家伙,抹脖子的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索、一击毙命,血都溅我脸上了。” 陈掌柜回忆着昨夜,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血迹早已经被大雨冲刷掉了。 “帐篷里有个死人多犯忌讳啊,我们俩就从帐篷里冲了出去。世子去瞧了其他帐篷里的人,结果那些兵卒们都死透了。虽然世子表面上看起来很厉害,但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心里害怕啊。就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