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起身就往回跑。 他们俩还没到吕府的大门呢,陈生就提前回到了屋子里,赶紧把门插上,展开铺盖卷儿,揪了枕头倒头睡下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 等柳江和老朱打开小门进来时,陈生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呼噜声把猪都惊醒了,弟兄八九个起来站在圈门口朝小屋子看,可能它们也纳闷,今天来了个什么伙计?打呼噜的本领都超过本尊了。 呼噜声当然是假装的。 柳江和老朱走到陈生的门口后停了下来。 老朱说道:“你听听!你听听!就这么个货色,呼噜打的比猪都响,哪能是个正常人,就一傻子,哪有什么高人,别看了,走吧。” 柳江走近小屋子从窗户上往里看,一张床,一卷铺盖,铺盖上面朝下蛙式睡着一个人,呼噜声应该是蛙式睡式造成的。 柳江听的压抑,都想进去把他搬过来仰面朝天睡了,那样呼噜声会轻点。 老朱看了看柳江说道:“别看了,走吧,该打更了。” “等等!别着急,他这呼噜声应该是装的吧?” 呵!陈生一听,这么好的听力?遇上高人了吧? 不行,我的打的逼真一点,起码让他听着也憋气,不能被他识破,否则刚才的呼噜白打了。 于是他学起了在山上时师兄卢俊打呼噜的样子。 呼噜噜噜噜……嘎!呼出去的挺顺畅,但是吸回来时突然停顿了!好像断气了! 然后,又开始了,咕噜噜噜……咕!中间又停顿了! 好像更严重的断气! 接着长长地吁出一口之后,又重新开始,呼噜噜……嘎! 咕!……呼噜噜噜……嘎! 如此循环往复,鼾声如雷! 好家伙!这是噎死的节奏吧? 连猪听了都有要窒息的感觉!都想进屋把他拱醒了,让他换个姿势重睡。 老朱听着有点胸中憋闷,又敲了几下窗户,向里面喊道:“喂!小子!你是要把我们给憋死吗?这家伙长吁短叹的,能不能通畅点儿?打个呼噜都这么费劲吗?快起来!别打了。” 陈生当然不能答应了,照旧使劲儿打。 老朱见陈生没反应,马上换了话题:“喂!乞丐!吕员外找你有事,给你拿吃的了!快起来。” 他觉得这乞丐就惦记吃的了。 陈生还是没答应,心想你哄小孩儿呢?不到晌午都没吃的,这黑天半夜的怎么就有了?我岂能上你这个当? 只听柳江说道:“他不是入赘的女婿吗?是奔小姐来的,你就说小姐的病好了,员外叫他过去拜堂成亲,看他起来不起来。” 陈生一听险些停下打呼噜,坐起来批评他几句,说你这不更幼稚吗?哪有半夜成亲的?真拿我当傻子了? 想跳起来给他们两脚! 没想到老朱天真至极,还真照做了!瓮声瓮气地向里面打呼噜的陈生喊道:“哎!乞丐!快起来!听柳大哥说小姐的病好了,吕员外让你去拜堂成亲呢!快起来吧!” 说完话自己都要笑出声了。 这柳江也是糊涂了,这么幼稚的话谁能信? 不过柳江也还认真地站在那里等结果呢。 陈生照样呼噜打个不停,根本不理他们俩,心说话论心理素质你们俩还差一截呢!等到我修炼三年之后,就更得甩你们八条街了。 老朱见里面的乞丐没有反应,就对柳江说:“你看,怎么样?没反应吧?我就说他是个傻子嘛,你就别费心了,不可能是个什么高人,要是高人怎么这个样子呢,算了,走吧,马上到二更天了,打更去吧,还得打三四次呢,再说了,你今天怎么有兴致让我和你一起打更,我连觉也睡不成了,明天还得喂猪呢。” 柳江看了看屋里,见乞丐的确没什么反应,也只好作罢了。 今天晚上他还得重点去监护翠翠家呢,那几个流氓地痞一直就对翠翠垂涎三尺,总想找机会对她下手,他得小心些。 老朱正要走,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今天是不是算出来七峰山的人要来?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就让我和你一起去打更了?” 柳江语气很沉重的说:“没有,没算出来,区区几个毛贼我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我是想和你说说话,白天也没时间,七峰山的毛贼来不来我倒是没算出来,不过我总觉的最近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应该与七峰山有关。” 老朱马上就又反问道:“七峰山要有行动?什么行动?有咱们俩在吕家镇他们也敢有行动?不过要说你的感觉倒是挺准的,我看你以后靠感觉就行了,不要看天象了。” 说完哈哈笑了一声。 柳江知道他在调侃自己,就说道:“那怎么能行?还得依照自然规律去推算,人的感觉是不准确的,走吧,咱们再去打更去。” 两个人离开小院打更去了。 陈生见两人走了,慢慢地止住了呼噜声。 几头猪也回自己的圈里睡了。 第二天一早,陈生还在睡梦中,打算睡个懒觉,突然听到了大院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