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棍家法,温云君一棍也没逃掉。 打的他皮开肉绽,连床都下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养伤。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温云君表面虚弱奄奄一息,老实养伤。实际内心崩溃抓狂,急的要发疯! 顾琼华为什么不来看望他? 顾侯爷除了来执行家法,也根本不搭理他,一句话都不说。 完全与外界隔离,温云君心底越发恐慌抓狂,极其不安。好像冥冥中发生了他不可预料,无法操控的大事! “可恶。”温云君攥紧拳头,声音都是虚弱颤抖的。 侯府上下无人搭理他,他还能想得通。为什么三皇子迟迟没有动静? 温云君来兰慧院前,发现传话的家丁表情不对劲,他出于谨慎,命令亲信家丁带着他的书信等上一日。若一日后,他没有回来,立刻把这封信送去三皇子府邸求救! 这已经过去八九天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他的筹码,还不够打动三皇子出手?三皇子未免也太贪了!虽然抱怨,但温云君还是祈求三皇子来救他一命。也只有三皇子能救他的命! 时间在温云君心急如焚的抓狂中过去。 门窗紧闭,温云君只能透过窗外的光来判断时间。天黑了,该是李嬷嬷送饭菜和汤药的时间了,怎么还没来? 温云君又痛又饿,饥肠辘辘,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咒骂:该死的老婢子,也敢骑到他头上!等他出去,一定要给她的教训,让她后悔! 正骂着,门外的锁打开了,看守的家丁转身离开。 温云君愣了愣,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听到一连串惊慌的脚步声传来。下一秒,大门用力推开,一对母子神色惊慌着急的冲进来。 “夫君!” “爹!” 芸娘和宋天赐扑到床前。芸娘泪流满面,心疼的看着他,哽咽道:“夫君,你怎么伤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让你进皇都做生意了!” “呜呜呜——爹,我是天赐!爹,天赐好想你!”宋天赐哭的眼泪鼻涕一把,嗓门洪亮传到了屋外去。 不远处,刚被侯夫人拉过来的顾琼华僵硬愣在原地。 她听到了什么? “夫君,芸娘这就带你回金陵,咱们不要荣华富贵了,咱们回去好好过日子。”芸娘伸手搀扶,但她一个人拉不动,只得喊儿子一起帮忙。 温云君才从震惊呆滞中回神,立马伸手推开母子俩。 “你们!”温云君心慌意乱,脑子发懵,但他反应足够快。激烈愤怒的瞪着母子俩咆哮大喊:“哪儿来的疯婆子!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夫君?谁是你爹?滚出去!” “夫君。”芸娘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宋天赐才九岁,被推倒在地上,疼的哇哇大哭:“爹不要我了!呜呜呜——爹不要天赐了!” “天赐不哭。”芸娘连忙抱起宋天赐,又心疼,又愤怒委屈的瞪着温云君喊道:“宋原,你没有良心!天赐才三岁,你就丢下我们母子,整整六年了也没回来一次!” “你在皇都得了荣华富贵,就不要我们孤儿寡母,宋原!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温云君牙呲欲裂,面容狰狞扭曲,“谁是宋原!滚!来人啊!谁把这两个疯子放进来的!快来人!把她们赶出去!!” 下一秒,他要的人进来了。 但温云君抬头一看,瞬间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顾侯爷、侯夫人、陶蓁蓁和顾明武。他们背后站着顾琼华,她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眼底有狂风暴雨凝聚翻涌。 陶蓁蓁先发制人,冷声清脆问道:“芸娘,他是你的夫君宋原,是与不是?” “是!是!”芸娘转过身跪下,砰砰磕头:“夫人,不知我夫君惹了什么事,求您!求您们高抬贵手,大人大量饶了他吧!我夫君只是个生意人,他不敢犯大错的!” 陶蓁蓁眼神怜悯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没有回答,继续问她:“芸娘,你可认识温云君?” “识得!温兄是我夫君的同窗,他们六年前一块儿来皇都经商!” “可是此人?”陶蓁蓁打开画像,上面栩栩如生画出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男人。 芸娘毫不犹豫点头,“是他!我和夫君成亲时,他来喝过喜酒!” “琼华!”侯夫人慌张大喊,急忙搀扶住顾琼华。 顾明武端来凳子,“大姐赶紧坐下!” 顾琼华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靠在侯夫人怀中,她扯了扯嘴角做不出表情。但眼神格外愤怒,锋利如尖刀的划过温云君的脸,嗓音沙哑颤抖:“宋原?” “琼华,你别听这个疯婆子污蔑我!我是温云君,不是宋原!” 温云君急的要下床,但他伤的厉害,挣扎着翻滚落地,疼的面目扭曲吸气连连。只有芸娘扑上去搀扶他,但被他面目狰狞的狠狠踹开推开。“疯婆子,滚开!” 一番折腾撕裂伤口,鲜血染红衣裳,温云君疼的满头大汗。眼神怨毒愤怒瞪向陶蓁蓁,嘶吼道:“三弟妹,你为了掌家大权,竟如此歹毒的害我?!” “父亲!母亲!琼华!还有二弟,你们千万别信她!我不是宋原!我也不认识这个疯婆子!还有这个杂种!” 温云君用恶毒憎恨,看杀父仇人般的眼神,死死瞪向芸娘和宋天赐。 芸娘傻愣愣坐在地上,宋天赐也吓得哭不出来。 “我没有害你!宋原,你能狼心狗肺,无耻畜牲的不认芸娘母子,但你否认不了金陵官府的盖章文书!还有街坊邻居的供词!”陶蓁蓁从袖中抽出信封,“温云君,乃是画像上的男人!家有老母和一弟,无妻无儿。” “而你宋原,自幼父母双亡,靠芸娘的爹娘救济长大。因这养育之恩,你曾在芸娘双亲病床前发誓,要娶芸娘为妻!” “宋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陶蓁蓁掷地有声,眼底怒火熊熊,唾弃鄙夷他! 温云君并不死心,还在狡辩:“我才是温云君!老母和亲弟能证明我的身份!” 陶蓁蓁恶心的够呛,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顾侯爷看他的眼神如看死人,对门外喊道:“把温二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