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义钧进来，新城巡出卫王欣博王卫师和他打了个招呼，“走，外面说！” 看到安玉武的模样，李义钧也是有经验，对方现在一定是吓破胆了，暂时估计问不出什么。 “你来得早，有没有问到什么？” 王欣博拿着自己的工作本本，认真地回答道：“科师，事情的脉络我们大概已经清楚了，就是这样的……” 早上9:00，神农公司周一例会，公司主要领导全部参加，虽然今天下雨，不过全公司总共28个领导，赶到了20个。 剩下的8个已经电话联系，并且从公司秘书处确认了他们的行程，这8个人是早就有了任务安排，本人这几天并不在云天市。 虽然人不在，不过毕竟都是公司领导，说不好就有利益纠纷，所以王欣博暂时还是把他们八人列为了次级嫌疑人，等先把这第一嫌疑人调查一番，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李义钧点点头，同意王卫师的安排，不过却有些疑问： “也就是说，里面只有20个领导开会，但是，你刚刚不是汇报，死者有24人吗？” “确实是24个，20个领导，4名员工！” “原来如此，好，那你接着说！” “通过公司的内部监控，我们确定了第一嫌疑人，就是安玉武，他9点21分进入的公司，身上背着这个大包！” 说着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用证物袋装着的黑色挂包。 “来到公司之后，嫌疑人先是找前台问了话，得知他父亲正在开会，然后就带着这个包直接进了屋。” “因为所有领导都在会议室开会，而里面并没有监控，其他人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员工们的描述，嫌疑人进去大约两分钟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这个包，其间，对面的员工似乎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吵架声，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再然后，就是9点31分，会议室里发出呼救声，对面的员工就冲过去查看，接着……” 李义钧明白了，说道：“最先进去的四个，都中毒了？” “准确来说，是冲进去2个，还有2个才到门口就倒地了。” “这是什么毒，居然这么夸张？” 王欣博摇摇头，“具体什么毒我就不知道的，幸好这毒性应该挥发极快，除了最开始的四个人之外，剩下的员工就没有受到影响了。” 李义钧也有点后怕，今天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现在算下来他们都是有点冲动，挥发性的剧毒和一般的毒物可不一样，巡出卫和他们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冲进来，确实太过莽撞了。 “对了，我看现场有十多个大夫呢，他们是专业人士，有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毒？” 王欣博嗤笑道，“他们哪里是大夫，就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儿童医院临时调过来的小医生，好几个都是在实习期呢，救人他们也只是半瓶醋，说到验毒，你们才是专业的！” “对哦，这个事得找雷科师！” 今天因为暴雨的关系，法鉴科的雷正伟虽然和李义钧他们前后脚出门，可毕竟法鉴科比起安定司远了一点点，他们现在暂时还没有到。 验尸这块，李义钧不是专业，不过基本的还是懂一些。 现在主要嫌疑人这里问不出什么，他决定先去看看尸体，也许灵光一闪，撞到狗屎运，还能看出不少东西。 跟着王欣博来到原本的办公区，原本布满办公桌的大通间，被尽量地移开，露出足够的中空位置。 只是哪怕再挪移，再大的空间里摆上二十多具尸体，都显得相当狭隘。 这种感觉，不是来自空间，而是直接源自人的心理。 “李科师！” “李科师！” 作为定命科科师，李义钧在医疗行业同样小有名望，毕竟都是负责人的生前生后事的，大家认识他也是理所应当。 李义钧现在也没有心情和这些小医生多聊什么，简单打过招呼，就走到第一具尸体面前。 附近的一个白衣天使主动地帮他拉来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死者是一名老者，年龄估摸六十上下，估计是死亡时太过痛苦，原本苍老的五官显得格外狰狞。 整具尸体呈现熟虾的弯曲模样，手脚紧缩，露出的手掌蜷缩成鸡爪状，可以想象，死者生前经历了何种痛苦的折磨。 李义钧微微侧身，便于观察死者的面部特征，死者双目大睁，膨胀的血丝几乎涨破了眼眶，嘴巴扭曲，嘴角带着丝丝白沫，似乎想要呐喊，想要呼救，却已经被死神定格在了这个画面。 除此之外，在死者黝黑的面容上，竟然带着一丝不太协调的病黄色。 这种情况，大多出现在百年前，大虞建国之前，人民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 现在，哪怕是几年前在云天市常见的拾荒者和流浪汉身上，也再也没有类似的病态黄。 李义钧只在资料片里见过类似的，现实里，这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奇怪了，这个死者应该属于公司领导，怎么会这样？莫非是本身带着的老年病？” 这名死者，毕竟年纪有点大，面容发黄，确实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李义钧走到下一具尸体面前，小医生还是热情地帮忙掀开白布。 这一次，是年轻的男人，年纪大约三十，死亡的姿态和前者一样，都是经历了剧烈的痛苦折磨。 可本来应该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可是，脸上的黄色同样不少。 前一具尸体，因为年龄关系，穿的比较厚实，脖颈以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看到了脸色和手背。 这个是年轻人，穿的相对清凉一些，估计是后来赶过来救援的好心人之一。 死者仅穿着短袖衬衣，脖颈，小臂都看得一清二楚。 “黄色，病黄色皮肤？全身缺氧还是……” 查看了一下死者樱桃红的嘴唇，转头看了眼对面的会议室，李义钧更加疑惑了，“这里并不算密闭空间，怎么会出现缺氧症状呢？” 李义钧不是专业的，单从死者外观也看不出什么，不过这点基本的东西还是看得出来，但也仅限于此。 又连续翻看了其他几具尸体，都是一样的死状，一样的病态蜡黄。 “问题是出在会议室还是这个毒素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