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王行之思虑后开口“岳父,官家此次借机重组天武和龙卫,枢密四房至关重要。” “官家破格提拔于我,未及冠便承枢密副都承旨,并主政吏房,就是为了避免一些人伪造兵籍,虚构兵员。” “而让你掌管兵房,目的就是保证军需质量,免得被人以次充好。” “并且,两军练成,必然见血,兵房制定军事,若是再剿灭一些山匪,便是大功一件,官家定然提拔。” “所以,这是好事。” “贤婿你的意思是官家让我掌管兵房,是为了两军军需?”听完王行之的分析,曹评心中的担忧少了许多,心思也通透了不少。 其实,这事他早应该想明白,只是这段时间,朝堂风起云涌,让百官惶恐不安,这种压抑之下,他自然不敢乱想。 “不止——” 王行之摇摇头,低声道“军需应当只是官家的基础要求,官家应该还有其他想法,或许是现在还没想明白,又或是有什么顾虑,没有下定决心点明。” “其他想法。” 曹评惊诧道“贤婿能否猜出?” “官家心思,岂是我能揣测,岳父现在,只需关注军需即可。”王行之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不动声色的轻轻摇摇头。 赵煦的想法应该是想要对枢密院动手,只是现在应该是没有合适的人,才没有动手。 他虽然能猜到,但却不能说,哪怕他与赵煦再亲密,与曹评是亲家也不能说。 不然,三国时的杨修的下场,估计就是他的最终归宿。 哎—— 曹评倒是没看出什么,只是暗自叹了口气,心头又蒙上了几分阴郁,赵煦现在的心思越来越深,他也怕有朝一日,被赵煦推出去当替死鬼,从而连累曹家。 王行之也看出了曹评的不安,出言提醒道“岳父不必心忧,官家现在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说做到最好,但务必不能出错,这样就是一件大功。” “若是有人上门,便装聋作哑即可。” “只能如此了。” 曹评点点头,幽幽的叹了口气。 王行之没在这件事上深究,转而与曹评商议了婚事,直到傍晚,王行之才带着青竹等人离开。 ———— 时间流逝,转眼三日休沐过去,王行之不得不再次步入朝堂。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王行之本就打算低调一些,朝堂诸事就听了个乐子。 待下朝之后,就直接去了枢密院。 今日是吴长风等人入籍之日,他作为枢密副都承旨又是吏房主事,自然要亲自到场。 等他到枢密院时,吴长风等人早已在枢密院外等候,一个个身披铠甲,看上去威武不凡。 看到王行之到来,个个上前问候。 王行之与众人见礼之后,就迅速进入吏房衙门,毕竟吴长风等人现在可都是禁军指挥使,他又身处枢密院,若是表现得与众将太过亲近,必然被人弹劾。 进入衙门,吏房的正副都承旨与检详官早已在衙门中等候。 “下官见过状元郎。” 三人看到王行之,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见礼。 这些日子,王行之不仅声名远扬,几番朝堂交锋之下,同样威名远播。 “见过三位大人。” 王行之拱手回礼,这三人他虽然不认识,但在封赏之后,就特意打听过枢密院的情况。 现在枢密使虽是范纯仁,但各家之人都有,比如眼前的三人,吏房都承旨韩雍是赵煦趁着朝堂混乱,插入吏房。 副都承旨刘远是范纯仁的门生,现在四十有余,已在吏房待了有三年。 而秦免则是与王行之同科,二甲十八名,科举之后,就被赵煦留下,进入了枢密院吏房担任检详官。 不过,王行之来枢密院,就是要掌控吏房,有些人自然要除掉。 他当即开口“三位大人,想必也知道,官家重组天武、龙卫之事,本官也想早日完成吏房之事,回府准备成婚之事。” “所以,还请三位将天武、龙卫兵录挑出,整理成册,早日助新军成军。” “王大人请看,天武与龙卫兵录我等早已挑出。”韩雍面带笑容,指了指案牍上的书本,赵煦安排他进兵房之时,刘特意告诉过他,让他配合王行之。 再加上王行之这些时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他更加不敢试探和阳奉阴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王行之惦记,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人,天武军一共在籍三万人……” 检详官秦免也十分有眼力见,三两步走到案牍,拿起兵录开口,说得十分有流畅,显然是做好了功课。 相对来说,刘远有些不识时务,对王行之也只是表面遵从,面上还带着一抹不甘和怨恨。 王行之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刘远是范纯仁的人,还对他抱有敌意,自然不可能留下。 在听完秦免得叙述后,他抬眸看向刘远,吩咐道“刘大人,府衙外八十三人,皆是官家亲封官职,还劳烦刘大人走一趟,为外面诸位亲自入籍,以示官家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