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意思是殿试之后,朝堂之上会有动作。” 相比于其他三人,吴长风长时间跟在王行之身边,在看待事情上面,眼界也宽阔了许多,因此王行之一说,他就想到了朝堂。 其他三人虽然有些懵,但汴梁的灭门案与采花案早已传播江湖,不少人都知道,只不过不太了解其中的详情而已。 王行之压低声音解释道“殿试授官,本就是一次权利的洗牌,汴梁的灭门与采花两案,其实并不是朝廷无法解决,而是朝堂之上有人在拖着。” “这两件大案,在汴梁甚至整个大宋都人尽皆知,殿试之后,官家必然严肃处理,那么自然就需要有人出来背锅,这两件事闹得太大,所以会牵扯出很多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刑部、大理寺、开封府。” “所以,我猜测殿试之后,不单单是我,这次科举的进士,有一些也会留在汴梁,来补充缺口。” “但相比于刑部、大理寺里面的职位,我更想进入枢密院与兵部,这样我才能提前接触到军队,与掌军官员,这样我们才能进行磨炼,日后外放时,也不会受人针对。” “不过,我在朝堂之上相熟之人并不多,枢密院就不说了,那是二府之一,想要进入十分艰难,而兵部虽比不上刑司部门,但却比文书这等闲职好得多。” “因此,我才想着与李家联姻,有了他们在朝堂的助力,我才有可能进入枢密院,再不济也能进入兵部。” “先生,那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助朝廷抓捕那两人,立下一些功劳。”宋清溪问道。 游氏双雄也齐齐点点头。 唯有吴长风若有所思。 “不用——” 王行之摇摇头,解释道“朝廷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那灭门之人与采花贼不过小丑而已,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归案,一是因为科举,朝廷不想在这个时间点上节外生枝,二是因为朝堂之上的博弈,有人在争权。” “殿试之后,科举正式完结,朝堂的博弈或许会结束,那两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他们背后的势力与家族,搞不好也会被连根拔起。” “毕竟,你武功再高,也难挡千军万马,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在真正的军阵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因此,我才让你们多学习兵法与战阵之道,不然哪怕你武功再高,内力也有耗尽之时,到时只能束手就擒。” “先生,我们明白了,定然认真学习兵法与战阵之道。”四人面色严肃,齐齐拱手。 “好了,明日我还要殿试,大家收拾一下,早点休息。” 王行之说着,主动开始收拾。 吴长风四人自然不会看着不动,都帮忙收拾。 几人合力,很快清理干净,各自回房休息。 ———— 翌日,天还未亮,五更天的时候,王行之迷迷糊糊的被青竹叫醒,昏昏沉沉的穿上省试放榜当夜送来的官服。 省试过后,凡是能参加殿试的考生,朝廷都会授予官服,这算是一种恩赐,说明皇恩浩荡。 元丰改制前,官服颜色分为紫、绯、绿、青四种颜色。 元丰改制之后,去青不用,凡四品官员以上为紫色、六品为绯红、九品以上为绿色。 官服上的图案也用以区分等级,一、二品官服上绣龙,三、四、五品绣山水,六品至九品则绣花鸟。 王行之是省试头名,朝服虽是绿色,但朝服上的绣文确是六品飞鸟。 朝服由绿色衣裙组成,内穿白色罗质中单,外系罗料大带,并配以各色罗料蔽膝。官员身上还需挂锦绶、玉佩和玉钏,下身着白绫袜和黑皮履。 王行之本就俊朗,穿上之后,更加帅气。 只不过,这衣服颜色让王行之一言难尽,毕竟他刚过来时,就头顶绿帽子,苦当接盘侠。 穿戴整齐,王行之坐上吴长风租借来的马车,去往皇宫。 等他到皇宫门口的时候,通过省试的举子,个个换上崭新的朝服,在宫门外等候。 只不过大家排名不同,因此朝服上的纹绣也有所不同。 他们看到王行之时,脸上无一不是羡慕嫉妒恨。 王行之暗自苦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争斗。 这时,人群之中,宗泽看到王行之,三两步来到王行之身旁,在他身后还有一人跟着。 “行之兄,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居然在省试上一举夺魁。” 宗泽眼含羡慕,语气中虽酸,但却没有一丝嫉妒,反而更多的是真诚。 “宗兄过奖了,我也是运气使然。”王行之谦虚道。 “王兄以弱冠之年,高中头名,写下《风雨大作》、《破阵子》此等千古名篇,现又如此谦虚,当真是我等楷模。”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年龄看上去比宗泽要大上几岁。 “先生过谦了。” 王行之拱手,他虽然不认识,但也不会乱得罪人。 “行之兄,这是我同乡婺州陈云,省试三十二名。”宗泽介绍道。 “婺州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