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萧家和国公府在没了往来,萧家全家去了西北守着,萧御自从邵阳公主生了永嘉郡主,就去了西北,几年才回来一回。 叶清妤听着徐氏慢慢的叙述,眼底的情绪变幻莫测。 “舅母可知,三年前,萧将军何时回过京都?” 徐氏愣住了,她思考了片刻,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是了,就是你母亲去世之前不久!” 徐氏咬牙道,“是啊,当时还是我同清霜一起去的南华寺上香,当时萧御陪着邵阳公主也去了南华寺!我和你母亲远远的看见他了!” 所以,母亲从南华寺回来就“病了”! 好的很!好个邵阳大长公主! 就因为母亲和萧将军在南华寺偶遇,她就嫉恨的要了母亲的命! 明明是她自己逼着萧将军陪她去的南华寺! 叶清妤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咬破,殷红的血顺着雪白的下巴流下来。 “好,果然是嚣张跋扈的大长公主!好得很!我叶清妤发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清清,好孩子,你还有我们,还有你外祖父,这件事交给我们!” 叶清妤晶莹的泪水无声的坠落,“不,三舅母,这件事,您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已经有成算了,现在就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徐氏面色凝重,不赞同的道,“清清,那是公主,现在她就算不得当今皇上的眼,也是皇族,哪里是你手里这点把柄就能扳倒她的。” 叶清妤眼底的冷意仿佛能冻结一切,“谁说我只有这些她的罪证,她嚣张跋扈这么多年,不知做了多少祸事,当今陛下看在她如今还算安分守己的份上不动她,但若是她惹了众怒,做下了伤天害理之事,她就是公主又如何,天子犯法,罪同庶民!” 徐氏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杀气的侄女,第一次感觉到陌生,“清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叶清妤收敛了脸上的寒气,“之前多少有些猜测,昨日才真正的确定。” “三舅母,这件事您先不要告诉外祖父他们,他们现在不能分心。” “您记住,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咱们国公府都会安然无恙的。” 叶清妤拉着三舅母的手,一脸郑重的交代了。 徐氏叹气,“清清,你母亲的死,是咱们国公府和邵阳公主的仇,不能你一个小姑娘自己去扛啊。” “你这样很危险的,邵阳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茬,若是让她知道你已经知道你母亲的死因了,她定会灭口的!” 叶清妤笑了,“三舅母,这一点您就放心吧,邵阳那样傲慢的人,她现在也许都忘了我母亲是她害死的!” 叶清妤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会让她想起来的!” 这时,夏嬷嬷敲门的声音传来,“夫人,您和表小姐可聊完了?” 叶清妤平静的开口,“夏嬷嬷,您进来吧。” “三舅母,我就先离开了。” 徐氏忙挽留道,“来都来了,用了早膳在走吧。” 叶清妤摇头,“我还要去趟楚王府。” 徐氏轻叹了一声,“也好,你去吧。” 叶清妤离开国公府直接去了楚王府。 此时的沈宴礼正在接受葛神医的针灸,动弹不得。 见到叶清妤来了,他眼底满是惊喜,“清清,你来的这么早,可用过早膳了?” “林枫,将我昨日从宫里带出来的点心拿过来。” 他满眼温柔的看着叶清妤,“御膳房的周御厨是专门给皇祖母做点心的,她点心做的甜而不腻,你尝尝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下次我再给你带。” 林枫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放在叶清妤面前,“叶小姐,这可是我们王爷厚着脸皮同太后娘娘开口要的呢。” 叶清妤打开食盒,里面有三层,每一层都放着一盘精致可口的点心。 叶清妤本来恨意翻涌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没动点心,反而开口,“我来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沈宴礼也看出了她的神色不好,“清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直说便是。” 叶清妤轻咬唇瓣,沈宴礼注意到她唇瓣的伤口,“林枫,将我那上好的外伤药拿来。” 沈宴礼接过林枫递过来的玉瓶,温声道,“清清,这止血膏不但能快速愈合伤口,还不会留下疤痕,来,你坐到软榻边上来,我给你上药。” 叶清妤摇头拒绝,“不用这么麻烦,一点点小伤口而已,已经止住血了。” 沈宴礼直勾勾的看着她,“可是,我想给你上药。” 叶清妤被他看的心底一片温软,听话的坐到软榻旁。 沈宴礼轻轻的如同羽毛般将伤药涂在叶清妤唇边,紧皱的眉头仿佛是在做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般。 叶清妤定定的看着他那张如玉的面容,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神情,仿佛如临大敌般,她那颗冰凉的心,仿佛被瞬间温暖了。 “好了。”沈宴礼松了口气,“以后,多大的事,都不能伤了自己。” “嗯,”叶清妤眸光灼灼的看着他,“沈宴礼,我要查邵阳大长公主的罪证。” 沈宴礼神色平静的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温柔开口,“好,清清多久需要?” 叶清妤有些惊愕,“你不问问我为何要查她吗?” 邵阳大长公主在怎么说也是他姑姑,他就这样眼都不眨一眨的就同意了? 沈宴礼将止血膏递到叶清妤手上,“记得让丫鬟给你每天涂药。” 叶清妤皱眉,“沈宴礼,我和你说正事呢。” 沈宴礼唇角噙着温和的笑容,“我知清清要说什么,父皇宽容,当年留下了她的命,若是她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人能救她,更何况,她早该死了!” 沈宴礼的声音冷了起来,叶清妤这才想起来,纯仪皇后的病逝,似乎是和邵阳大长公主有些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