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禾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许倩向来古灵精怪,天马行空,想法与众不同,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江晚禾表示一万个能理解。 可是翟砚辞,为什么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二……二爷。”江晚禾嘴角抽了抽,“之前做了不道德的事情,那是因为当时神智不清,所以才会犯下大错。我是有底线的,知三当三的事情,我不做。” “嗯,我知道。”翟砚辞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说刚才那些话?”江晚禾气结。 “因为我不会跟她结婚。”翟砚辞笑道:“你不会有知三当三的机会。” 江晚禾一脸惊愕:“?” 她实在没忍住追问,“你为什么不愿意跟她结婚?” “我从来不喜欢勉强自己。”翟砚辞凝视着她,目光灼热,意有所指道:“尤其是对待感情。” 江晚禾有些愣怔,眼神有一点困惑,心情着实有点复杂。 翟砚辞刚才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容易让她想歪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种错觉—— 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翟砚辞对她动了情。 但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刚才的念头就像阳光底下的泡沫,轻轻一戳就消失不见。 翟砚辞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总不可能是因为跟她睡了一次,就动了情吧。 她承认自己姿色尚可,但翟砚辞的身边从来不缺美人,什么样的天仙女神,他没见过啊。 “真是造孽啊!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非要学你那蹲大牢的妈偷东西。” 女人尖锐刻薄的声音很快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江晚禾和翟砚辞的视线神同步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收银区旁边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惊慌地为自己辩驳,“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没偷?”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立既俯身去搜男孩子的口袋,一阵捣鼓,从里面掏出了两包巧克力豆。 “你没偷东西,那你告诉我这两包巧克力豆为什么会在你的口袋里?” “我没偷!”男孩拳头紧握,仰着头怒瞪着女人,“东西不是我放进兜里的。” 女人冷笑一声,看男孩的眼神难掩厌恶,“东西在你口袋里,你跟我说不是你放的?说出来谁相信啊!” “你要是想吃的话,你就直接跟我说,我会给你买。你不要学你妈手脚不干净,我告诉你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最后跟你妈一样,也把自己给送进大牢里去了。”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小镇似乎没有太多秘密,一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开来。 在那些杂七杂八的议论中,江晚禾大概拼凑出事情的原委。 怒声斥骂的女人是男孩的后妈,男孩的亲生母亲两年前在一家小厂子上班,因为偷盗厂里的材料,被送进去坐牢了。 母亲坐牢后,父亲就和她离了婚。 没过多久,父亲就再娶了。 “这俊杰实在太不像话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喜欢做偷鸡摸狗的事。” “可不就是嘛,有那样一个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还好阿红对他管教严厉,不纵容着他,不然的话,不得了啦,长大以后非得要走他妈妈的老路不可。”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里里外外围了三层。 “二爷,我们也去看看。”江晚禾也上前凑热闹。 翟砚辞并不爱凑这种热闹,但双腿不听使唤似的,跟着上前。 “我说了我没有偷!东西不是我拿的!”周围人的话似乎刺激了男孩的神经,他开始变得愤怒,恶狠狠的瞪着对他指手画脚的人,“我妈不是小偷,她是被冤枉的!” 男孩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怒声咆哮道:“我妈她是被别人冤枉的!她没有偷东西!她没有偷东西!” 江晚禾的心突然被揪成了一团。 她看见泪水在男孩的眸底打转,可他始终倔着扬着下巴,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倔强得让人心疼。 “你妈都让警察抓进牢里去了,你说她不是小偷,难不成警察会冤枉她不成?” 男孩子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推了那个人一下,急红了眼辩驳,“我妈就是被冤枉的,她不是小偷,她不会偷东西的!” 中年女人被推了一把,火气瞬间蹿了上来,一巴掌打在男孩子的脸上,“你个小兔崽子,偷东西你还有理了不是?你妈就是个人人喊打的小偷,还有你也是个小偷。你要是再敢推我一下,老娘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中年女人的力气很大,男孩踉跄往后退,狼狈跌坐在地。 疼得小小的五官都要揉成一团了,可他愣是不哭不喊。 “大娘消消气,小孩子他不懂事。”继母阿红看也不看男孩一眼,而是上前对中年女人赔着笑脸,“我代他替赔不是。” 阿红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男孩,又换了一副面孔,眼神像是要吃人,“你还不快点跟大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