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场的浪荡公子,有钱有权有颜,勾勾手指头,有时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 翟竣阳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势在必得,谁敢阻拦,就是跟他为敌。 周郁川心里明白:美人和江山,他只能二选一。 选择前者,无疑是和翟竣阳作对,自讨苦吃。 “周郁川,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能力,把事情给搞砸的。”翟竣阳轻轻晃动手里的酒杯,眼神阴鸷,表情不悦。 那天晚上,他可是连江晚禾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 那么多保镖在门外守着,竟也还能让江晚禾给跳窗逃跑了。 这口气,堵在翟竣阳的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因此,这段时间也一直不太待见周郁川。 “翟少,我是带着诚意跟你合作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你想要的,我一定会帮你得到。” 翟竣阳的目光又再次在人群里搜寻江晚禾的身影。 仅仅一个背影,也足够让他心神荡漾。 半年前惊鸿一瞥,翟竣阳惊觉得身边一众燕燕莺莺都变得黯然失色,全成了庸脂俗粉。 她如同一根长羽毛,时刻在他的心上挠痒痒,挠得他心乱如麻。 和别的女人上床,满脑子都是江晚禾。 他一直在想,江晚禾要是像别的女人那般轻易从了他,说不准,没几个月,他就腻了。 可她越是拒绝,他就偏要得到她。 “周郁川,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翟竣阳喝了口酒,眸色暗沉几分,把杯子搁在桌子上,缓缓起身,“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让她心甘情愿搬进星月湾6号楼。” “要是做不到,你以后也别来找我谈合作的事。” 此时,翟竣阳接了个电话,对方似乎在催促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目送翟竣阳离开,周郁川的目光重新落在江晚禾的身上。 上前跟她搭讪的男人络绎不绝,有的带着自信的笑容,试图以最风趣的开场白吸引她的注意;有的则略显紧张,手里紧握着酒杯,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 而周围的其他男人,虽然没有直接上前,但他们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她。有的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假装不经意地望向她这边。 周郁川握着酒杯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底薄薄的怒意浮漫出来。 江晚禾从小到大都是这般招摇,她一出现,便是目光的聚焦点。 “我大姨妈快来了,这才蹦几下就觉得累到不行。”许倩抬手擦去额际的汗水,面色绯红,气息都有些不匀,“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做个SPA放松一下。” “好。”从舞池下来后,前来搭讪的男人太多了,江晚禾烦不胜烦,“我也好久没放松过了。” 江晚禾扫微信结账正要走人,许多天没见面的傅可颂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二话不说,“扑通”一下跪在她的面前,哭丧着脸道:“江小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说完,傅可颂对着江晚禾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磕头是真的磕,傅可颂疼得呲牙咧嘴,眼泪飙得更汹涌,鼻涕还冒着泡,“请你看在咱俩身上流着一样的血的份上,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江晚禾一脸懵逼地看着上来就是一顿跪地磕头的傅可颂,疑惑地与许倩对视了一眼。 想起上次在靡色,傅可颂被人追债,他勒索江晚禾不成,最后毫不犹豫把她推出去以身抵债,许倩对他就没有半点好脸色。 “傅可颂,你又在发什么疯?” 傅可颂不理会许倩,跪着一点一点挪到江晚禾的脚边,伸手想碰她却又不敢碰,仰着头看着她,“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推给明哥那几个王八蛋……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江晚禾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着傅可颂,他应该是被人围殴了,一张脸肿得跟猪头似的,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肌肤是好的。 “我想你搞错了,你被人殴打这事跟我没有关系。”江晚禾对上次的事情始终有介怀,虽然说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但着实没办法给他好态度,“你还是好好想下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许倩,我们走吧。” 见江晚禾抬腿要走,傅可颂顿时急眼了,扑上前死死地抱着她的小腿,“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傅可颂死死地抱着不肯撒手,江晚禾挣扎了几次都无济于事,无奈道:“傅可颂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找你麻烦的人不是我指使的,你求我没用。” “不是的,不是的……”傅可颂道:“我求你跟谢少爷说一声,让他放过我好不好?” “谢少爷?”江晚禾一怔,疑惑地问:“哪个谢少爷?” 傅可颂把江晚禾的疑惑表情看成故意装疯卖傻,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敢说一句重话惹她不高兴,“谢……谢熙舟。” 这几天,只要他一出门就遭人套麻袋绑到一个废弃的旧仓库。 那些人也没对他下死手,甚至下手也不算狠,就是各种手段慢慢折磨他,像是一把生锈了的钝刀,来回抵磨着他微微绽开的伤口。 傅可颂被折磨得死来活去的,恐惧一点一点摧毁他的心智,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他苦苦求饶,费尽口舌才从那些人嘴里套出他们是受谢熙舟的指使。 谢熙舟三番四次找他的麻烦,肯定是因为江晚禾心里对他的怨气没消。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多方打听到江晚禾在星期八,便急急忙忙赶来见她。 “我想我帮不上你的忙。”江晚禾道:“我跟他不熟,他未必会卖我这个面子。” 江晚禾虽然对谢熙舟那个人了解不多,但在许倩平时对他评价中也得知谢少爷并不是一个做事不讲道理的人。 相反傅可颂做事无原则无底线,想必是做了什么过火的浑蛋事儿,谢熙舟才会出手教训他吧。 “不熟?”傅可颂眉头紧皱,没想到江晚禾心眼这么小,居然要往死里折磨他,“你不是他的女人吗?怎么会跟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