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赫感受到她一触碰自己的情感,就紧张不安,如被困的野兽,急着四处逃散。算了。言归正传。 “你知道流浪汉为什么让我们在山上躺平吗?我如果猜的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回到生命的原点,重新成长。没有约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活出孩子样子。在孩子的世界,没有对错之分。 ” 若莱放松了许多,缓缓地说:“ 的确如此,我们是没有长大的小大人。为了家,为了父母,舍弃自我,被迫自己拔苗助长,成为大人,承担家庭责任,满足父母期待。” 路露就是。很多同学同事。她曾经也是。 这一句话说到萧赫心坎上了。 他从小到大为了父亲面子、为了家族荣耀,离家读书,活得很累,结果还是被无情赶走了。 只差眼泪没有掉下来。 若莱感受到了他的委屈。 “你的压力比普通人承受得更多。肩负着百年家族的基业,祖辈的期望,我能深刻的理解。反正现在是躺平期,就把家族的担子卸掉,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下山后再挑起来。” 萧赫低头不语,勉强把眼泪憋回去。 没有了家族的担子,自己都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走。眼前,只有她是人生唯一的目标。他抬头望着若莱。 若莱见他泪眼 忍不住起身拍拍他肩膀,算是安慰。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能在人面前真实展示,对方就是把自己当作朋友了,情理之中她应作出同样的回应。 “若莱,”他抬头,泪光点点, “若莱,你不知道,你点亮我灰暗无望的人生。” 他的眼神晃得若莱目光左躲右闪。 正在这时候,楼下戴弟他们下来。 “哎呀,打扰你们两个亲热。”秋芬随口说。 若莱腾地跳起来,立马拉下脸,威胁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说什么了,”秋芬感到莫名其妙,他们早在一起了,她说的是事实,又不是什么脏话。 “你心里没有数,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若莱已经失控了。 秋芬见她真动怒了,胆怯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萧赫走上去,“若莱,你为什么要抗拒男女关系?” “你不要跟我说你喜欢我,你开口的那一刻,就是我们断交的那一刻。”她圆睁着金星的双眼。 但她说出来的时候,心莫名的疼。 她忍着痛,又说一句:“我很珍惜你这位朋友。” 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掉落下来。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再次像被按动电门似的,爆发怒火。 原以为最近脾气改了,但还是打回原形了。还添上泪水。这泪水也是没有来由的。以前只有怒气,现在还伤心,越修越离谱了。 萧赫再次领教她翻脸比翻书快。前一秒,后一秒。她对爱情真的过敏吗? 但此刻他倒冷静了,以他接受的理论理解若莱,是记忆的重播,可能是过去受伤的记忆再次浮现。曾经的男女关系伤害到她,留下了伤害的记忆,现在一旦触碰就是火山爆发。 谁伤害她?曾经的自己吗?还是哪个流浪汉? 萧赫落寞地跟在后面。 到了弗庙。 秋芬正泼妇骂街似的指着一行鼻子说:“你这个糟老头,什么都不教,就让我们睡觉,浪费我们时间。” 戴弟异讶地望着,她们刚才在楼上商量着,如何让师傅教他们一些本领,比如,如何用显化法则显化金钱,如不枉费此行,没有想到,秋芬一来就发癫了,跟师傅吵起来了。 师傅躺在吊床上,一如既往荡悠着,也不理她,惹得秋芬火气更旺盛。 如果秋芬是男的,肯定揪着一行的衣领,直接把他从吊床上拎起来。 难道是刚才若莱的火气传给他,她现在把这股负能量要传给师傅。 秋芬爆出更雷人的话:“起来,我们算算工资,我在山下,每天也得300元一天。” 戴弟眼睛睁得。秋芬太,太,匪夷所思。 师傅睁开一只眼,瞅着秋芬。 没有底线的人,做出令魑魅魍魉都汗颜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 如果眼前的人是男的,或者是萧赫,他早就一脚踢飞到山底下了。 “是吗?你还下山给我挣挣看,拿着300元给上来。我给你算钱。” 她看到若莱刚好过来。秋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 “我现在就下山,你给我等着。大伙儿都在这作见证”她扫视一圈。 她气冲冲转身就走,戴弟还追过去,尚志看不下去,就拦住戴弟,“她这样的人,你还” 尚志话还没有说完,戴弟爆出粗口:“关你屁事。” 她终于说出一句脏话。令自己都惊讶,若莱也是诧异地望着他。 戴弟还是追上秋芬,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啥,戴弟还是回来了。 萧赫若平时见流浪汉被攻击,大概率也是幸灾乐祸,但今天他没闲心情,只当吃瓜群众。 “若莱,你的现金收好了吗?” 若莱啊一声,随即明白了,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 这个秋芬,令人咂舌。 “师傅你手机有电吗?借用下。” 一行不情不愿把手机拿出来交给了若莱。 萧赫他们都看着一行。尤其尚志,师傅晚上肯定偷偷玩手机,不然晚上怎么非得让他回屋睡。 “我跟你一起吧!”萧赫说。 “别坏我好事,呆在这。”若莱毫不客气拒绝了。她现在尽量和他拉开距离,而不是保持距离。 秋芬大摇大摆的走进若莱的房间,在柜子里、抽屉里、床铺下翻来翻去。 然后把若莱的衣服口袋又搜了一遍, 站在屋中间,细想一遍,她的钱藏哪里呢? 她父母及自己常常把钱都藏在些地方。 她无意扫视下窗户附近的桌子,上面有好几本书。她走上前翻了一下, 嘿,钱夹在书中。她把钱当书签了? 她把所有的书翻遍了,竟然有一千。 “哈哈,下山后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