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莱见他有话要说,便说:“我们边走边聊吧!”他们聊着聊着又停下脚步了。 萧赫到底没有说出来,他并不想从她那得到同情。 她一本正经的时候,看上去是那种盛气凌人的大女主;放下铠甲,却温柔如小家碧玉。 也许正如尚志说的,如果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她可能当创口贴粘上自己。女性都有母亲情结。 萧赫旁敲侧引说:“我的目标简单,找到情投意合的妻子,如麦克斯韦,组建一个小家庭,养儿育女。” 说完,他深情地看了一眼若莱。若莱虽然习惯他这种看狗都深情的目光,但到底自己是人,也不是狗。还是别过脸,向前走,以讥讽的口吻答道:“ 这个目标也不简单,现在正常的家庭少之又少,相亲相爱的夫妻就更少了。打造和谐安康的家,就是为创建和谐友爱的大环境出力了,你还不简单,还打算养娃,贡献更大,拉升生育率,延续龙的血脉,啧啧,这贡献值别提又多大。 ” 听她夸赞的语气,好像是溜须拍马附和。但胡扯八道内容,确实又像那么一回事。幸福的家庭真的很好,他的亲戚都是有钱有势的家庭,但没有几个真正和谐美满的。幸福本身就很昂贵,真谛不在于外在条件,而人们切切追求外在的富足,方向反了,越努力越白费,且方向直奔医院与火葬场。 萧赫嬉皮笑脸扔出一句:“我觉得我们两个组团定是社会的楷模、榜样,引领无数夫妻效仿,贡献值直线飙升。” “还是算了。“她急忙避开他,又离开他两步。 ”常常有这类人,对陌生人友善,对亲人或家人就如仇人,挑刺苛刻还加暴力。” 他急了,坚定的语气说道:“我绝不是那种人。” “说这句话,就如卖假货的发誓。 再说,我已经间接听过渣男说过这样的话。” 路露认识一个男朋友就带他见自己。路露信誓旦旦地说,他绝不是前任那种人。但路露是好友,总不能说她是渣女。 “渣男常常被渣女吸引。他们是互相吸引。” “你这什么逻辑?难道都是女孩子的错,我倒认为是男孩子有问题。”若莱忽然生气了。路露换男朋友勤,但她不是渣女,在每段关系中她都是遍体鳞伤。反正在感情中,女人受伤多。 她跨着修长的腿,踏着石头先走一步。 萧赫愣住了,连忙追上去,解释一句:“我又没有说你,我不是渣男,你也不是渣女。” “你说我同胞、闺蜜了,我不高兴。”她拉下脸了。 萧赫环视周围一圈,故作满眼疑惑地说:“你闺蜜在哪儿?她是隐形人?” 若莱停下来,圆睁着眼睛瞪着她:“在我心中。” “你,你不会是,”同性取向? 若莱见他清澈的潭水般眸子掀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眼见着眼珠要滚出来。 心中暗暗窃喜,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不易觉察的弧度,眸光也兴奋得一闪一闪。 “你猜对了。” 然后她摆动着双臂,低吟着歌声向前走了。 萧赫玩味着勾了勾唇,抿着嘴,不怀好意地望着她背影笑了。 哪有人公开自己的同性取向?除非他根本不是。 他又跟上去,喋喋不休地说:“你的闺蜜是叫路露吧,据我所知,他好像被好几任男朋友抛弃,难怪你孑然一身!你是间接受害者。” 若莱扭头,一分钟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就被他泼了一盆冷水,她眨巴着眼睛,噘着唇,狡辩着:“我,我有好多闺蜜。” 萧赫嘴角忍不住勾着,眼底掩饰不住的得意的笑。 她真大言不惭。从小到大也就那么一个女性朋友,还以为自己受众很广! 她的本人在市面上不及她的文字受欢迎。 若莱见他嘲笑着自己,就知道她有很多朋友的谎言被他识破了,脸紧绷着,嘟囔着:“ 有什么好笑的。”转身就走人。 尚志迎面走来,笑着跟她打招呼。若莱也不理他,径直从他面前走开。 尚志一脸懵逼望着萧赫,又用手指着若莱,“她是怎么了?你们闹别扭了?” 萧赫目光还追随着若莱,默不作声。像在沉思着什么。 尚志哀叹一声:“那也好,你我日后都跟师傅凑热闹。” 萧赫斜睨着尚志,满眼的嫌弃,他才懒得多看一眼流浪汉。 他还不如找若莱。即便她现在不是自己的女友,他也愿意天天粘着她。 他目光又投向若莱,久久不能离开。他和她在一起不能简单地用快乐一词来形容。 快乐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是短暂的一种快乐。 是什么的情感在他心中流淌?有意外的惊喜,有宁静的温馨,有出其不意的乐趣。更多是心与心的默契。 “你找流浪汉闲扯。我可没有兴趣。”说着他又追着若莱。 原来追女孩,就如他这般,她前脚走,他后脚追上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麦克斯韦。” 若莱继续向前走,也没有接茬,但并没有躲开他或赶走他。 萧赫接着说:“小时候我很笨,经常遭到同学嘲笑,和他的境遇很像。” 若莱惊讶地回望他一眼:“还有人敢欺负你?” “欺负我的人多了去,现在还有。你不就是吗? ” “我?”她声音由高到低,尾声收住了。 只好抿嘴一笑,露出一个小梨涡。萧赫见了,眉眼一弯,波光粼粼。 他们俩又结伴同行,由麦克斯韦转到萧赫的小时候生活。 若莱职业惯性潜移默化中把她养成了最好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