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莱两个月没有任何采访任务,包括美食栏采访稿。 在办公室打杂。直到采访萧幻,才改变境况。 不过幸运的是,老蔡再也没有带她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出去应酬了,换着路露。她有时间专门一心搞自己写作业务。 也就从那时候起,她下厨学做饭。 经常炒的东西,就是蛋炒饭。火腿肠炒饭,西红柿蛋炒饭,各种炒饭。 唯独避开扬州炒饭,这可不是厨房小白能做的。 那个像肉松似的拉丝蛋,可不是几滴油能炒出来的,是在一锅油中搅拌出来的。 她可舍不得一桶油。 凭着做蛋炒饭,她学会了各类炒菜。 她发现,炒菜就是炒饭的翻版,或者说炒饭就是炒菜的翻版,两者相似度百分百。 加油烧热,把放入米饭改成放入菜,蛋先还是米饭先,影响不大。 青菜炒干子,洋葱炒鸡蛋,所有的所有的炒菜就是跟蛋炒饭程序相差无几,只是顺序稍微变换或从中横插一道程序即可 比如做汤,就是炒饭多一个程序,把倒入米饭上的蛋液改为加入开水,烧开后,再浇上蛋液,就成了各种蛋汤,如西红柿蛋汤,丝瓜蛋汤。 如果做成红烧菜系,那也简单,把烧汤汁的时间拉长就成了。 真是一通百通,万变不离其宗。 不过,在所有的炒菜系列中,她最拿手的还是蛋炒饭。因为经常做,熟能生巧。 没几天尚志的伤口愈合了,他又包揽了一日三餐的活。 萧赫撂挑子,学做炒饭的事以后再说。 楼上楼下的人没有像以前处于冷战状态,但也没有好到在一锅里吃饭。 灶台还是轮流用,不过戴弟忙活的时候,若莱可以撒手不管了。因为尚志巴不得有机会与戴弟接触。 若莱现在只管早上熬药和煮早饭,更多的时间游山玩水,萧赫除了游泳,余下时间也跟着若莱后面。 若莱在桑树上躺着,灵机一动。 她要体验死亡感觉。 据说死的时候,灵魂从身体出来,会看到光,强烈的光,《圣经》说god就是光,濒死的时候见到的光,那可能就是god,老天爷。 但不能真死,这个度要把握。 她在树上看见草丛中白色的衣服,想着可能是萧赫,他无所事事,有时候也上山。 就在树上大声喊着:“喂,你过来下。” 萧赫从草丛中站起来,左右环视,确定她是叫自己。 有点受宠若惊,小跑过去。 若莱低头,解开系在腰间的带子。 他瞳孔瞬间张大几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啊? 不过身体如实反应,嘴巴干渴,喉咙也要冒火了,心都搭在弓箭上,全身紧绷,似乎蓄势待发。 他紧张地弯曲双手,但不知道该放哪儿。 脑子里乱如麻,想不起影戏剧情侣如何做的,早知道应该向尚志请教,不至于这么白痴。 他手足无措地低头不语。 但只见若莱把腰带甩在树干上, 边打结边说:“我体验下上吊是什么感觉,但还不想死,” 若莱见对方的神色波诡云谲,比傍晚山边的晚霞还千变万化。 先前他低头还涨红着脸,不忍直视她,再抬头,神色又紧张到震惊,好像她真是要上吊去死。 若莱只得进一步说明:“你爬到树干上,见我脸上煞白,或者蹬腿的时候,就把带子解开,我打的是活结 ,反正不会死掉的。” 萧赫的大脑在若莱一举一动一言中反应失灵。 他想多了还是想远了? 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脸上有无数个表情包,张嘴结舌。 “喂,你帮不帮吗?” 萧赫点头,但话卡在喉咙里无从说起。 “那你爬上树啊!” 萧赫傻傻地走到树前,忽然扭头说:“我不会爬树。” 若莱被他搞得无语,摇头,一脸失落,泄气地放掉手中握住的带子,走到他面前说:“爬树很简单,双手抱住树,双腿弯曲夹住树,一点点地挪动。” 若莱把裙摆撩起,打了一个结在腰间,又露出两条雪白的小腿,又亮瞎了萧赫的眼,他的心如小鹿般乱撞。 只见她动作利索地爬上树。 “看见了吗?”若莱在树上问道。 他仰着头,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 他没有看见她如何爬树,看见了他不该看见的东西。 先是她的腰肢、玉臂,随着高度增加,树干分叉,她两腿分开的一瞬间,他看见了裙摆下圆润的臀部和浅粉色的平角裤。 难道不是蕾丝吗? 那一刻,他哽咽下咽喉,喉结在颈项间流动。 若莱见他又说摇头又是点头,只得自己摇头,然后抱着树滑落下来。 “算了,我找别人帮忙。” 他真是好看不中用。 “别,我替你上吊。”萧赫急了,赶忙说。 若莱抿嘴而笑。 萧赫难得见她微笑,自己因一时情急乱说话而耳根发烫的尴尬也忘记了,嘴角微微翘起。 解释说:“我就是按照你说的方式上吊,伸舌头或摆动四肢的时候就你把带子解开。”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体验上吊,不知道我的目的,怎么能代替我呢?” “只要你喜欢,我都愿意替你做,包括死。”只是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他心里一阵发紧,一句话要脱口而出,但他见若莱一脸不屑,还翻了白眼,说出的话又吞下去了。低垂不语。 若莱听了,只觉得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道:果然是情场高手,张嘴就来。 “算了,万一你回不来,我就成了杀人教唆者。” 说着把带子扯下来,在手里甩着玩走了。 他目送着若莱远去后,一个人闷闷地在树下的一个岩石上,茫然看着山上高高低低的树木、灌木丛,眼里溢满深深的哀伤。 唇瓣蠕动着:若莱,我真的很喜欢你。他低头,双手抱着头,痛恨自己懦弱,如父亲在他小时候责备他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