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赫反感地给一行一个白眼。 “不在天边,在云边。我先躺一会,不认识路再叫我。” 一行有板有眼说着,好像他的住处正在云边。说完真地又斜躺在座位上。 “把座位放平点,我要躺平。” “我见你分分钟都在躺平。躺平就是摆烂,还招徒?害人害己。” “这是千万条活法中的一种,且是一个极其舒适的活法。我倡议每个人都应该试试。” 萧赫摇头,发出不屑的“切”声。 每个人都削尖脑袋往上爬,谁愿意躺平摆烂,豁出命活出人模狗样。 他老爸,不,萧影,人上人了,还在努力奋斗。 他更想夺回原来的身份,可与萧影相比,比登天还难。无回天乏术啊! 哎!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 现在他真不知道向前还是向后,向左还是向右。 因为以前每天都有待完成事项,上学有课程表,回国后有行程安排,现在呢,没有。 他像断了线的风筝。 这也就是他为何在公寓里闷了一个多月的缘故。 这根断线的风筝现在落到流浪汉手里,那就先待会儿。 接下来怎么走,他也不知道。纵然他手里有价值千万的跑车。他也如无头苍蝇。 一行对他的心思门儿清,问道:“ 当一个人陷入沼泽地的时候,手上又无任何工具的时候,最快的逃离方法是什么?” “不知道。” “躺平, ”他停顿片刻,似笑非笑地又说:“然后滚出去。” 萧赫脸皮皱了皱,成了一个苦瓜笑。 原以为不知道选哪个方向的时候,就地躺平外,原来还要滚出去。 他不滚都不行。 “躺平能救命,别小瞧了。”一行又慢悠悠地说着。 萧赫不说话,但心里知道,他需要缓一缓,调整精神,以后是怎样,他也不知道。先躺着一阵,这是缓兵之计。 萧赫见他又是那种全身嵌进座椅的躺法,就问道:“你是不是躺平了大半辈子,还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 “你怎么知道,都会看相了?”一行佯装奉承道。 “ 哼!”萧赫冷哼一声,“你这种人,谁有女人跟你,不是饿死就是穷死。” “哦!”一行表示理解了,“不过,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 萧赫露出一脸的恶心,倾斜着身体,睥睨着他说:“你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吧!” 不得不说,这流浪汉把破草帽遮掉,头发拢起来,还有几分上相。 轮廓分明,鼻子高悬,浓眉大眼,还有眉骨,少见的清澈又深邃的眼神,真怀疑那是假眼睛,跟他的年龄不相符。如果再把破衣烂衫换掉,捯饬捯饬,妥妥的中年大哥。 再说,自己帅得没边,鲜肉一枚,难免那家伙起非分之想。 一行哈哈大笑:“你脑子进水了?开你的车吧!”说着拾起他的破草帽盖在脸上。 萧赫嫌弃似的瞥一眼,心想,可不能像他一样躺平,不出半个月,就成了街头流浪汉。到山上想清楚下一步就闪人。 上午9:20,萧赫车子开出了雅玛。 正在此时,若莱把一套自认为缜密无漏洞的复仇计划整理出来。 哼,让自己丢饭碗,断自己财路。 不会让对方好过的,无论对方是谁。从小到大,谁得罪自己,她都没有轻饶过。 若莱满意地又过了一遍计划,正要合上电脑的时候,她又上网打开网页,验证好友路露夜里发来的信息,说什么萧赫非萧影亲生儿子。 自然网上无任何蛛丝马迹显示这一八卦。 若莱回来第一件事情,不怨天怼地,只要报仇即可。 但肚子里着火似的,她就先在电脑上写了几千字的愤怒檄文,就是把萧赫萧家大批特批一顿。 然后才写复仇计划,写完才睡觉 开车开了八九个小时,码字码了两个小时,实在太累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匆匆炒了一碗蛋炒饭正要出门准备材料。 路露打电话说,告诉她一个天大新闻,说萧赫不是萧家人的新闻快要冲上热搜了。 若莱听了还不相信,路露斩钉截铁地说:“千真万真,自己还无意进了一个直播间,萧赫亲口说的。起初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后来仔细看,还真是他。” 若莱正准备打开电脑查证,想着路露经常混各种圈子,见过萧赫,也就相信她说的。 顿时高兴坏了,举着手机就嚷着:“苍天大地啊,真是老天有眼啊,真是大快人心!” “人家伤心要跳楼。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好友在直播间见萧赫跪在地上捂脸痛哭的场景,心都软了。 若莱说:“太好了,我要补一刀,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若莱见仇人要自杀,简直心情不要太爽。 路露换过好几波男友,若莱有点怀疑地问:“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竟然站他的队了,你要是喜欢她,我和你绝交。” “怎么可能,他不会看上我的,我只是同情。”路露惋惜地说,长得又帅,还有钱,突然之间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