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奇子,快退出来!”察觉到不对劲,队友们急忙出声唤道。 周天奇反应极快,迅速后退,瞬间退到了卧室门外,顺便一把将门拉住关上。 他赶紧转过身,“快看看,我背后有没有东西?” 队友们帮忙看了一圈,“没有!” 柳红也点头,“我们一直盯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周天奇松了口气,嘴里顿时骂骂咧咧,“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先别说这个。” 齐骏看向紧闭的房门,“还是先想想怎么调查清楚是不是守门人。” 队长将小分队交给他。 结果出师不利,这才上门调查的第一个,就遇到如此棘手的问题。 “我们只有六个小时,不能一直耽误在这。”齐骏说。 周天奇无语,“你敢去碰?万一他从显示器里爬了出来,那怎么办?” 齐骏:“……” 一想到那个画面,所有人感到头皮发麻。 齐骏沉默好一会,做出决定,“那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最后来处理这。” 总要多走几户,才能弄清楚情况。 最后再决定要不要冒险试一试。 “行,赶紧走!” 哨兵们从屋子里退了出来,根据整理出来的名单信息,前往下一户。 周天奇心有余悸,走着走着,时不时扭头朝身后看两眼。 那个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 由宋良带队的另一队。 正在谢途等人对面的小区里进行排查。 今天13区没有参与抽签,整个小区被一层沉重的寂静所笼罩。 建筑楼房外的墙体斑驳,大多数窗口黑洞洞的,像是无尽的深渊。 陶浩浩根据资料上的住址,上前敲响第一户人的门。 “是谁?”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压低着声音询问。 万幸的是‘人’还活着。 段析轻咳了声,“基地工作人员。” 门悄悄打开一条缝,确认外面是人后,门才渐渐地一点点敞开。 所有人看清门内的人,几乎下意识的后退。 那是一名面容憔悴的女人,‘她’身形十分消瘦,脸庞消瘦而蜡黄,颧骨高高凸起,显得眼眶深陷。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向他们时,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警惕,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零队全员之所以反应这么大。 源于她的身后。 那里,站着一只浑身冒着黑气、身形扭曲的畸变种。 黑暗物质同实质般翻滚涌动,他们几乎能感觉到,那股从畸变种身上散发出的邪恶力量,正在无声地侵蚀着周围。 兔子下意识地端起狙击枪。 枪口对准了女人。 女人眼里的惊恐更甚,冲着他们疯狂摆手,带着哭腔求饶道:“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兔子微微怔住。 她想起了那晚,他们看见被复制品畸变种追杀的那个男人。 有些人,他们并不想死。 “尤芮丽,女,26岁,第一批参与数字生命计划报名人员。”宋良低声交代情况。 兔子扣动扳机的手并没有松开,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你……” 女人连忙打断她,泪眼婆娑地冲着她哀求,“我后悔了,不要杀我,我不该……” 她话还没说完。 身后的畸变种突然动了,尖锐的利爪,直接洞穿了女人的胸口。 腐蚀声不绝于耳。 女人连挣扎都做不到。 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身体因恐惧和疼痛开始发生抽搐。 兔子闭着眼睛,对着那只畸变种扣动了扳机。 ——砰!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畸变种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冲着哨兵们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陶浩浩迅速反应,赶紧上前补刀,手中的利刃闪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刺向畸变种。 畸变种死,女人也活不了。 无解。 门口的鲜血与黑色的粘液,渐渐汇聚成一滩不明液体,像是死亡发酵后的味道。 队员们都叹了口气。 “走吧,去下一家。”宋良道。 能够直接杀死的畸变种,肯定不是守门人。 连进屋检查都没必要。 兔子沉默地收起枪,跟在队友们身后,前往其他地方调查。 不该什么? 不该轻信那些蛊惑人心的话语,鬼迷心窍想要得到永生。 还是,不该参与那禁忌的数字生命计划? 未说完的话语,犹如一个被永远尘封的秘密,随着她生命的消逝而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无尽的猜测。 一行人很快走到下一户人家…… 也不知他们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前面找到的五六个嫌疑人都还‘活着’,只是这些人无一例外,身后全站着另一个自己。 那是复制品的自己。 变成畸变种的自己。 “自我意识和‘我’,之间仅能存活一个。” 陶浩浩收起刀,甩了甩刀上的黑色黏液,眉头紧皱:“自我意识根本干不过畸变种。” 普通人如何和怪物战斗? 游隼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领路。 段析说:“顺序搞反了,队长不是说过,自我意识消亡才诞生复制品。” 或者可以说,这些人早死了。 只是因为守门人至今仍存在着,经历着一遍又一遍的噩梦。 宋良边走边举着手电筒查看名单,“别想那些,找到守门人才是正事,咱们的速度还算快,趁十二点到来前,将十三区都搜查一遍。” 也不知队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 云昭让田双过来输入密码。 田双看了眼姐姐,才缓缓走到电脑前,输入那串烂熟于心的密码。 随着登录成功。 一对中年夫妇出现在画面里,像是在打视频电话那样,两人笑容满面地坐在屏幕前。 田双看见他们的面容后,再也忍不住,哽咽地唤道:“爸爸,妈妈……” “小双,最近过得好吗?” 中年男人冲着屏幕打招呼,“什么时候来找爸爸妈妈?这里什么都有,快进来吧,这样我们一家人再也不用分开……” 熟悉的声音响起。 田灵倔强地偏过头,忍着眼泪不肯上前一步。 谢途出声:“问他田辛在哪?” 谁知中年男子似乎能听见他的声音,蓦地转头,嘴角咧出笑容,“你问我儿子?他抱着球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