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王宫,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眼看到了城墙位置,不少人都在那里忙碌。 刚经历妖族的进攻没多久,厉夏对这里还是充满了感情的,这些人都在准备修缮城墙,厉夏随便过来看看。 此时在众人当中,有三人被绑着,是三名老头,低着头就像是死了一样。 “这是干嘛呢?” 厉夏指着被绑着的人,而那些奴隶兵,自然认出了厉夏的身份,立刻有人站出来解释了一下。 “禀告大王,我们正在整理城墙进行修缮,这三名奴隶是打算打地基祭天用的。” 厉夏差一点忘了,如今依旧是奴隶社会。 无论是盖新房,还是说死人了,亦或者求雨一类的,都需要用活人祭天或者殉葬的。 就算挖一条小水渠,也要杀死一两个人,以免动工的时候再出现意外,这可不是说说就行的。 而且炎国的天骄比较差,一般都是用老年人奴隶代替。 一旦奴隶年纪到了,就会以各种理由祭天殉葬,没有的话,就去买那些已经没用的奴隶,所以奴隶就算是死,也会帮主人挣最后一笔钱的。 “停下来,停下来,只是修缮城墙而已,怎么还要杀人呢。赶紧把人给放了。以后再也不允许这样祭天了。” 厉夏愤怒了,这种事做的,实在是太残忍了。 然而对于厉夏这位大王下的命令,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执行,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 从上次的攻城之后,厉夏感觉自己的威望正在与日俱增。 从平时那些侍卫侍女对他的态度,就可以分辨出一二。厉夏也有点骄傲自满了,毕竟贵族都被他玩的没有脾气。 可是如今,这些奴隶兵没有一个听他的,就连他带来的侍卫,也没有一个人有眼色上去。 别说他们了,就连被困着的三名奴隶,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厉夏,眼神死灰,没有什么波动或者激动。 场面一度很尴尬,仿佛一下子,厉夏失去了所有的王权一样。 江夫子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也没有想到,厉夏会突然下这么一个命令,所以他也一时间没回过神。 “祭司大人呢?” “禀告夫子,祭司大人还没到呢。” 这三名奴隶还没有死,就因为祭司有事,还没有过来,要不然得话早已经死了。 江夫子思考了一下,对这名士兵说道:“最近不是什么良辰吉日,这件事先放一放,过段时间再继续。” 那名士兵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厉夏,还是恭敬的说道: “唯!” 随后,江夫子拱手,让厉夏借一步说话。 此时厉夏有点意难平,心里堵着慌。 他下了这个命令,感觉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江夫子到奴隶,似乎都不高兴。 好像他得罪了什么一样,搞得他很不舒服。 江夫子也是头疼,碰到了这种一意孤行,自作主张的大王,他也感觉到心累。这说的好听一点叫做果断有魄力。 说的难听一点,这就叫做一意孤行,不听劝谏,恣意妄为,昏庸无道。 “大王,下臣是炎国的相国,以后再宣布这样的大事之前,能不能先和下臣商议一下。” 江夫子说的很客气,但是语气中满是责备。 感觉这个相国,越来越难当了,净是为大王擦屁股。 上次就颁布了所谓的军功制,就没有和他商议,虽然盘活了士气,增加的奴隶兵的上升渠道,但是却把所有的贵族给得罪了。 简单的说,对于那些贵族,原本可以躺在家,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高官厚禄等着他们,躺着就可以拿钱。 然而实行了军功制以后,他们躺着的生活没有了,如今需要赚取功劳了,不然的话,那些奴隶都要骑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心里能够高兴才怪。 这还不算什么,毕竟军功制最多的,还是奴隶成为平民,这还不是贵族呢,心里好受一点。 贵族矛盾虽然激烈,但是没有激烈到撕破脸。 然而今天可好,直接就宣布取消祭天殉葬的行为,比上一个要激烈多了,真的是作得一手好死。 刚刚得罪完贵族,现在又要得罪所有的平民百姓吗? 用活人祭天殉葬,这可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可是对上天的敬重,你是说取消就取消,你就不怕真的出事了,你能够承担的起吗? 这可是挑战大家的信仰,对于上天的信仰。 炎国就这点大,真不怕上天降下惩罚吗? 江夫子自己也是心惊肉跳的,按理来说,人王人皇才更应该敬重上天才对,毕竟君权天授。 就依据君权天授这句话,维护了人族人王对底层人民的统治。 尤其是奴隶阶层,他们即使迫害再如何严重,也从来没有想过造反一类的,从古至今,就没有人民起义的说法。 就算是国家有动荡,也都是异族的原因,或者王权与贵族权利的矛盾问题。 在他们看来,王权是上天给的,他们只是弱小的人,又如何反抗上天,只能希望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 如今厉夏想要废除活人祭天以及殉葬,这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边是大王的命令,一边是上天。他们也很为难,两边都不好过,好在江夫子缓和了一下,让他们还挺感激的。 “江夫子,你是史家大人物,学识和远见应该都是有的,你不觉得这种活人祭天,实在有点残忍了吗?” 厉夏依旧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依旧争辩的说道。 然而对于厉夏的愤怒,江夫子表现的倒是很平静,脸色也缓和很多。 虽然厉夏自作主张,想要废除祭天和殉葬,但好在做的是好事,出发点是好的,这一点来说,江夫子对于厉夏还是很欣慰的。 “大王仁慈,这是炎国百姓的福分。”江夫子开口夸奖了两句,算是认可了厉夏的初心。 不过仅仅这样还不够,太仁慈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一国之君来说,就像慈不掌兵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