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几口?”庞凤刚追问。 “六口,就六口,喝了二斤多,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六口,”莫盈可侧头瞅了一眼庞凤刚,接着说,“你猜怎么样了?” “醉了呗!” “何只是醉了,”莫盈可神秘地说,“差一点要了他的小命,几乎是黄泉路上走了一会,也算命不该绝啊,他活了过来。” “喝那么多,真容易给喝死,”庞凤刚插言道,“常听说有人喝死,有的就死在桌上。” “你还知道呀!那你还喝那么多!” “以后我真得注意了,什么岁数了,不能逞能了!” “那我接着说啊,小刘喝完了,等一出饭店,一见风,一下就迷糊了,然后就不省人事,觉得像一块棉絮飘起来了。据他讲他平时的酒量是一斤的量,两人叫号,结果就喝了,甲方负责没事,吐了,但也醉得够呛,不像他没吐出来,吞咽功能已经被酒麻醉了,吐的东西都呛到肺里,他整整昏迷了20多个小时,你想象不到他都干啥了?” “被抢救呗,喝那么多还有他好啊!” “这是他事后自己说的,他浑浑噩噩地跟着两人跑,也不知要去什么地方,就是往前猛跑,道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有两个人都是他的朋友,他们年龄相仿,一个脑出血死了,一个心脏脱落死了,他们在他一左一右牵引着他跑,跑的很快很快,他跟不上,累懵了,使劲地撵,实在筋疲力尽了,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腿都僵硬了,就是跑不动了,而且他俩还不断催他快跑,最后真的没力气跑了,他就说‘你俩先跑,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等缓过劲来我再追你们。’他们还在前跑,不管他了。这时他影影焯焯似乎看到点光亮,但眼睛睁不开,耳边就能听他妹妹跟他爸说话,渐渐的,他的视力有了恢复,见到在他病床边的妹妹和爸爸。而后他又住了一段院,就在他有了意识之前手腕都有点发青了,是缺血造成的,他终于缓了过来,他自己说他几乎是死了一回的人了,那两个人就是领他的小鬼,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他没有死。” “你是说以后叫我不要多喝,是吗?” “不愧是党领导的好干部,思想觉悟就是高,一个伟人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还有人说酒是无形的刀,既刮肠又刮肚,喝不好会要命。” “呵呵……” 莫盈可那独特的说话口吻,犹如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柔而婉转,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味。她那甜秀的笑容,恰似盛放在晨露中的娇艳花朵,璀璨夺目,瞬间就迷醉了庞凤刚的心。 对于莫盈可说的每一句话,庞凤刚都奉为圭臬,定会言听计从。因为他深知,这是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女人所流淌出的温馨爱意。尽管她的语言并非如春风般温和,也不似流水般温柔,可其中却饱含着潺潺深情。 那是一个安静的午后,庞凤刚还在莫盈可打着点滴。莫盈可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二人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般,亲切地叙谈着。 所聊的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平常事,然而,在庞凤刚听来,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温暖。 她的每一句话语,都像是冬日里的篝火,为他驱散着内心的寒冷,让他从心底感受到了绵绵的暖意。 他的心热乎乎的,仿佛莫盈可正用她那细软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心灵,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他沉醉其中。 眼前的莫盈可,无疑是个绝艳的异性,如同花丛中最耀眼的那一朵玫瑰,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她是女人中的瑰丽,可却命运多舛,竟有着一段令人唏嘘的不幸婚史。那已成往事的过去,如同消逝的流水,决然不会回转。而庞凤刚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能够帮助她。 尤其是她未来的生活,在他看来依旧是个未知的谜题,充满了迷茫与不确定性。但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难,他都愿意陪她一起去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只希望能为她撑起一片温暖的天空。 快到单位了,庞凤刚轻松地说,“盈可,刚才收到一则微信,你看是这样写的,挺有意思的:问现在晴为何物,只叫人雨中散步,打着雨伞遮不住。五月还得穿线裤,苦问阳光在何处,一片乌云全遮住。万千气象变无数,跋山涉水泥为路。下吧!下吧!继续下,天昏地暗也不怕。阳光总在风雨后,风雨过后是彩虹,脱线裤再散步,全国人民挺得住!“ 的确写的挺幽默的,”莫盈可说。 “有才的人太多了……” “我也是才有的微信,没想到它的功能这么多,时代真是进步了,以前打电报还得上电信局,一个字七分钱,标点符号不算钱,现在一个短信或一个微信就解决了,既快又省钱!” “看你气色好多了,明天最好再加强一下,点一针,”莫盈可说,“我们可以晚一天出发,吴怡静和侯睿他们可以明天先走。” “也行!” “一会到单位,你在网上定一下票吧!” “好的。” 到了单位不久,庞夫人给庞凤刚打了电话,问他好点了吧,他回说没事了。 他刚刚打完点滴,但他不会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尤其是自己的夫人,因为他实在不忍心让夫人为此担忧。 此刻,在办公楼那宽敞而明亮的大厅之中,梁思淼正静静地等候着。她不时地朝着门口张望,心中满怀着期待与焦急。 当看到庞凤刚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时,梁思淼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她急忙迎上前去,热情地打着招呼:“庞总,您来了!” 然而,还没等庞凤刚回应,一旁的莫盈可便开口说道:“思淼啊,你先跟我过来一下吧。” 说完,她轻轻地朝梁思淼招了招手,示意其跟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