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谨带着满腔怒火,也带上了拓跋飞鸢,启程回京。 他以为只要自己晾着楚月离,时间久了,她就会哭着来求自己原谅。 但这次,回到京城之后,她竟一连十日,都在国公府待着,一步都未曾踏出国公府的大门。 起初,他漠不关心。 后来,他忍不住派了侍卫去查探:“她是生病了吗?还是楚将军的伤到如今尚未好,需要她亲自照顾?” 侍卫打听完消息,立即回报道:“回王爷,楚将军的伤看来已无大碍,今日楚将军还入了宫面圣。” “入宫面圣?”一个擅离职守的将军,还有脸去见父皇? “既然楚将军没事,阿离躲在府里做什么?”一直没来王府找他认错,那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是本王那一脚踢得太重,紫苏还伤着吗?” “紫苏姑娘似乎也好了,今日还和离姑娘一起在国公府的后院晒药。” “她宁愿去晒药,也不来找本王?” 陆封谨原本是想等楚月离来找自己求原谅的时候,顺便提出他的某些要求,没想到他始终等不到楚月离主动求和。 第七日的夜晚,他终于忍不住,亲自去了国公府。 楚月离刚沐浴完毕,长发上还有水珠在滑落。 踏入偏厅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只盒子,陆封谨只是看了眼,便没在意。 从前她也会时常给他准备一些小礼物,那时候他每次都会很高兴,觉得惊喜。 如今,她在惹了他生气之后,再想用这种手段哄他,陆封谨便觉得十分的无趣了。 比起拓跋飞鸢的真性情,阿离这些小手段,就显得有些矫情。 “我给了你数日的时间思过,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这次陆封谨来找她,和上回的消沉完全不一样。 虽然是面有不悦,但却意气风发。 细看,还有几分春风得意。 楚月离命人奉茶之后,就让紫苏出去,她请陆封谨入座,一举一动,始终是得体大方,优雅从容。 果然是深闺里养出的女子! 从前陆封谨很喜欢她的优雅端庄,此时再看,脑海里却总是会响起拓跋飞鸢的话——我不是那些矫揉做作、对你阿谀奉承的闺阁女子,少拿那些规矩来约束我! 陆封谨从小认识的姑娘,不是大家闺秀就是深宫女子,每一个都是规规矩矩,做事一板一眼的。 拓跋飞鸢是个另类,所以,他才会越看越喜欢,深深沦陷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再看楚月离,美则美矣,却真的太木讷无趣了。 楚月离将他对自己的厌倦,尽收眼底。 她脸上,始终风轻云淡:“那不知王爷觉得,我哪里错了?” “你非要用这样的态度与我说话吗?阿离,你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童了!”陆封谨眼底的不悦加重。 “你气我与鸢儿多说了几句,便拉着楚将军率先离开,你自己小心眼,还要连累楚将军擅离军队!” 他所认识的楚月离,从不会如此闹小性子的! 鸢儿说的没错,女人都是善妒的,从前所有的温顺乖巧,都不过是伪装。 他从前,真是看错阿离了! 没想到自己钟爱了多年的阿离,也和那些庸俗女子一样,所谓的知书达理优雅从容,都不过是伪装。 他何德何能,能遇到如此真性情的鸢儿! 陆封谨脸色阴郁,冷冷道:“你可知楚将军因你如此一闹,会受到何等惩治?轻则军杖五十,重则军法处决,你可想过?” 以为楚月离会被吓坏,却不想,她从头到尾都是一脸淡然:“王爷是要与我讨论军法么?既然如此,无故刺伤将军和士兵的拓跋飞鸢,又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