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天命者?!” 直到现在,刘昭仍是不敢相信,他怔怔盯着樊荣,喉头颤动,几欲开口终是化作了一叹。 “那当初我怎么无法调用天地之力?” 刘昭忍不住问道,他可是记得三位教谕曾联手令天地之力显化,即使是那样,天地之力也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怎么?不相信?” 樊荣淡淡一笑,道: “我曾亲自找过为你开启命格的那三位教谕,再三确认后才有此结论,至于当时你为何无法调用天地之力,很简单,命格自晦。” “命格自晦?那是……” 刘昭只听过命格会被堕落之意污染,却不知晓这命格自晦是何意。 “所谓命格自晦,即命格感觉到外界的威胁,如欲望侵袭,这时人又无法抵抗,命格为了保全己身便会隐藏起力量,相当于失去了命格,你自然无法调用天地之力。 若我没有想错,你开启命格之时,隐匿在血脉之中的堕落之意不甘寂寞,这才令命格自晦。 随着你自身愈发强大,这丝堕落之意终被彻底祛除,你的命格便会重新绽放光辉。” 说着,樊荣又是打量了刘昭一眼,笑道: “此次封印寰宇一行,那堕落之意本想拉你下水,不想却是帮了你一把,让你在忘我的情况下明悟己身,一扫阴霾,至于为何还是无境,那是你还没有相信命格的存在。” “没有相信……” 刘昭低喃一声,躬身行了一礼, “请公子教我。” “善!” 樊荣大袖一甩,笑道: “你已领悟嗅花,当知道它该是什么吧?” 刘昭点点头,答道: “我原以为嗅花是一种秘法或是特殊的招式,其实它是一种心境,或者说一种状态,共鸣之时我有着绝对的冷静,对一切的感知更加细腻。” “孺子可教,刀虎拳刚猛凌厉,修炼之人需得果敢坚毅,却也要洞察秋毫,是以嗅花便是令人进入到明心见性的状态,此状态下,万物与我为一,无论是战斗,还是修炼,都大有裨益,所以才有修得一势可抵所有一说。 你可与其共鸣,届时便能看到自身的命格,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太过着急,命格的确定是一件大事,虽然命格本身无法改变,可有立意高下之分。” “我晓得。” 刘昭知道樊荣的意思,命格一旦确定,除非堕落,不然不会改变,但那是指本质不变,其它的却可因人志向而异,例如武夫命格,修己身者为武夫,修心者也为武夫,好战者为武夫,平和者也为武夫,为己者为武夫,为公者亦为武夫。 不同的志向会带来不同的力量,也承载着不同的气运,无论为公为私,理论上没有高下之分,只是为公可得气运庇护,是以不少人皆是大志向。 可大志向不代表真作为,若想的与做的不同,不仅有碍自身,甚至会遭其反噬,故而确定命格之时不必好高骛远,适合便好。 刘昭大概能想到自己的命格是什么,唯一不确定的是他要从哪里开始。 “对弈一局如何?” 正当刘昭迷茫之际,樊荣提出了邀请, “左右也不急这一时,而且你已经凝聚出棋势,想来对弈起来会更有意思。” 刘昭苦涩一笑,本想拒绝,可见樊荣嘴角噙着笑意,便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 “好,那就请公子指教!” 刘昭启动幻室,对面的樊荣身躯瞬间凝实,一息之间就如真人一般。 “棋盘,展开!” 刘昭下意识的大吼一声,全然没注意樊荣脸上古怪的笑意,他依旧是执黑子,然后落在天元之上。 “天元位?倒是不客气!” 樊荣眉头一挑,挥手将白衣落在了黑子身旁,看到这儿,刘昭心头一沉,他知道,自己的棋势被对方压制了。 “我本意以开手天元形成压迫之势,公子这一手反而破了我的势,看来有的玩了!” 刘昭屏气凝神,将下一子落在了边角处,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短兵相接只会败亡,然而樊荣并不打算放过他,白子接连的穷追猛打让黑子难以喘过气来。 这下,刘昭别说胜,就是再坚持半刻怕也是痴心妄想,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改变。 “他进我也进?” 看着那巨大的棋盘,刘昭陷入了沉思,场上的局势很明朗,黑子已是苟延残喘,败亡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此时若是搏上一搏,说不得能绝地求生。 可不知为何,刘昭并不想这样做。 “论棋艺,我决计不如公子,邀我博弈,不过是为了让我明悟己身,我索性顺着心思来。” 念及至此,刘昭也不管白子的棋路,自顾自的下了起来。 “哦?这才有趣嘛!” 见刘昭棋势忽然顺畅,樊荣淡淡一笑,白子不再穷追猛打,而是和风细雨。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整个棋盘终是被黑白二子占尽,此刻已是轮到黑子,刘昭犹豫半晌,终是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