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一直以来被人们视作强大、威严的代表,术法类命格师将其看做天地间阳之极的象征,然而,创造出刀虎拳的赵氏帝星却认为,虎虽猛直,可也有阴柔的一面。 “所以,刀虎四势的最后一势猛虎嗅花,便是虎阴柔的一面,虽然平静,实则刀锋暗藏,是最后的杀招。 观你方才之状,只领会了平静,却无半分杀意,这才中断共鸣,待你再去共鸣时,又太过急躁,是以只有杀意,若非我强行打断,你小子少不得经脉尽毁。” 听着熊墨仁的话,刘昭震惊之余大为庆幸,急忙又是行礼,又是感谢云云。 熊墨仁摆了摆手,接着道: “习武最忌心急,尤其是刀虎拳,它的招式很简单,天赋上者,不用一年就可俢至虚境,但想要凭它踏入实境,很难,哪怕是有着完整的刀虎四势也一样。 究其缘由,无外乎刀虎四势太过简单。” “简单?” 刘昭想了想那几幅图,疑惑道: “简单不该容易学吗?” “容易?” 熊墨仁冷笑一声,淡淡道: “这世上容易做到的往往不是最容易的事,万物之始,大道至简,衍化至繁。 刀虎拳无论是招式还是图势,都是最简单的,可却是公认最难修习的,就我所知,整个襄州路的武夫,能以刀虎拳凝聚命格的,不超过一手之数。 好了,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且去吧。” 刘昭还想细问,可熊墨仁已经转过身子,显然是不想多说,无奈之下,只好行了一礼后离去了。 —— 回到校场,刘昭却见众人已经散去,看了眼天色,已是正午,恰好肚中传来一阵咕噜之声,他只好先去往了灶堂。 用罢饭后,刘昭没有立即去武院,而是回到住处取出了枕下旧书,胡乱扫了眼那几幅图后,还是一头雾水。 “不如将其带在身上,到时也好向人请教。” 有了心思的刘昭将书塞到怀中,快步去了武院。 来到武院后,一众少年又是早早磨炼起来,换作以往,刘昭必会先与石锁较劲,可这次,却是来到梁中身前,恭敬行礼道: “什长,我有事相问。” 梁中好奇的瞧了眼刘昭,一边举着石锁,一边道: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问我,说吧。” 刘昭掏出怀中旧书,双手送到梁中身前,恭敬道: “这是我修习的刀虎拳,可上面的图势我看不懂,百夫长说我太过急躁,又说刀虎拳虽然简单,却是最难学的拳法。 我自知愚钝,思来想去,只有向什长您请教,还请教我!” 看着眼前泛黄的旧书,梁中面色一正,扔下了石锁,肃声道: “知道秘籍不可外传的道理吗?” “知道,大衍有令:法不可轻传。”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给我看,不怕我悄悄学了去吗?要知道,我也没资格看到完整的刀虎拳。” 望着梁中似笑非笑的脸,刘昭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 “先生说,向人请教,一要礼数周到,二要说清问题,不拿出图势,什长又怎么指教我呢?” “哦?” 梁中咧嘴一笑,又是上下细细瞧了一阵刘昭,见他神色恭敬,一对眸子虽是透露着些许憨直,却也有几分明亮,这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翁声道: “百夫长分什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咱们武院的人大都各有家传,我却是不好多嘴,唯独你小子,修为最低不说,偏是个锯嘴葫芦,愣是不开口问。 要是上赶着跟你口舌,倒显得俺废话忒多!” 听到梁中这番埋怨,刘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忙赔礼作揖,这才换得梁中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罢了,这会儿问也不迟,记着,既然百夫长让你进了武院,我也选了你做什卒,那不管以前如何,你我就是袍泽!” 梁中重重的拍了拍刘昭的肩膀,接过了那本旧书,不过却是没有掀开,而是随意扫了眼后又是将其塞回了刘昭怀中。 “什长,这……” “诶!” 梁中摆了摆手,认真道: “你出身微末,却能有完整刀虎拳,想来此物当是你身家性命,袍泽不会动袍泽的身家性命,你且收好。” “这……” 刘昭见对方说的情真意切,又想起失去双亲后与他人打交道时的不易,不由得情思翻涌,眼中瞬间湿润起来。 “咦!哭啥子!” 梁中嫌弃的推开刘昭,故意板着脸,怪声道: “不想听了?” “想听想听!” 刘昭抹了把鼻子,眼中满是希冀。 “跟上。” “哦,好。” 瞧着高大的月牙门,刘昭很是疑惑,开口道: “什长,咱们来梅林干啥?” 梁中没有答话,而是大步迈了进去,此时,梅林中已是空无一人,在正午的暖阳下,更显其静谧芬芳。 “进来。” 刘昭虽有满腹疑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了进去,不过碍于早上之事,他的心中却是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