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紧张氛围中,张祈灵又一次扔上来了一只尸蟞,它的内脏散落一地,景象骇人。 大奎面色苍白,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吾三省:“三爷,这只尸蟞是死了吧?肠子都出来了!” 吾三省正因为没能教训到大侄子吾邪而憋着气,闻言毫不客气地甩了大奎一巴掌:“看你那蠢样子,不懂就别瞎说,丢人现眼的东西!这只是被小哥破坏了中枢神经,瘫痪了而已。” 这时,潘子注意到了尸蟞身上的异物,指着一处对吾三省说:“三爷,这尸蟞身上有个铃铛,你看!” 吾三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只铃铛,蹲下细细查看。 “这铃铛有致幻作用,又沾染了尸气,你们把尸蟞放到船头,你们几个人赶紧划船离开这儿!”齐毓冷冷地看着这群人摆弄铃铛,她的右手一直紧紧握着张祈灵的左手,生怕小官再次受到剧情的影响,做出习惯性的放血的举动。 吾三省和潘子没有异议,但大奎却叫嚣了起来:“凭什么,你这个娘们儿自己不划船也就算了,他们三个凭什么不用划?” 齐毓的眼中闪过寒芒:“因为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毙命于此,汪奎!” 大奎闻言大惊失色,质问道:“臭娘们儿,你胡说什么!” 齐毓不再多言,手中忽然出现一柄散发着寒光的长剑,凌厉无比地刺穿了大奎的心脏,剑身将大奎的尸体拖入了水中,引来了一群早已解除禁制的尸蟞疯狂啃咬。 吾邪目睹了这一切,震惊与恐惧交杂。这是他第一次亲见齐毓动手杀人,而且手法如此果决,一击毙命。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去看水下的血腥场面。 “怎么,怕了吗?”齐毓面带微笑,但言语间透着冰冷,“你听说过汪家吗,吾邪?我告诉你,汪家不只是九门的噩梦,也是张家的宿敌,更是灭我族人的元凶。如果你觉得我的做法过于残酷,我劝你现在就退出,远离这一切纷扰。如果你想继续走下去,你必须明白,你可以保留无邪,但不能天真;你可以不手持屠刀,但绝不能心存妇人之仁,否则只会害了保护你的人。” 张祈灵注视着齐毓此刻的冷酷无情的模样让他心疼,担忧地将她揽入怀中,全程未曾看吾邪一眼,轻轻地告诉她:“毓儿,你有我在!” 解语晨也没有理会吾邪的反应,刚才的变故来得太突然,没人料到齐毓会突然出手。他对吾邪说:“吾邪,小毓儿说的是事实。你知道自从六岁开始,我都经历了些什么吗?世人只知我八岁时接手家族,可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吗?这一切都拜汪家所赐,九门之中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听着解语晨和齐毓的话,吾三省陷入了沉默。他望着茫然无措的吴邪,心中首次产生了动摇,质疑他们以往的做法是否正确。被他们刻意养成这样的吾邪真的能成为破局的关键吗? 在光屏前,黑眼镜双眼充血,周身散发出冰冷的墨色火焰。 七仔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提醒:“你冷静点!快收敛气息!” 然而,此刻的黑眼镜仿佛听不到七仔的话,身上的火焰越发炽烈,侧脸浮现出彼岸花的图案,四周刮起了猛烈的风暴,阎罗模样的模糊身影隐约浮现于他身后! 七仔心头一凛,迅速恢复虎身,在虚影尚未完全显现之际,发出震天的虎啸,硬生生将黑眼镜从失控边缘拉了回来。彼岸花印记和背后的虚影随之消散。 黑眼镜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倚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不解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七仔严肃地飘在半空:“你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刚才差点被心魔控制如走火入魔!” “呵,是吗?”黑眼镜冷笑一声,“心魔?” 七仔叹口气,缩小身形站在黑眼镜对面的树枝上:“快吃颗清心丹吧!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心魔,它源于心底最深的执念。我们可以容许它的存在,但绝不能让它主宰我们的意识。” 黑眼镜仰头吞下丹药,喃喃道:“我只是看不惯妹妹变成这样……” “这没关系,习惯了就好!”七仔并不担心这一点,心魔虽棘手,却并非无解,“每个世界,不管我保护得多好,如果没有强硬的实力,小毓怎么可能胜任那些艰巨的任务,更别说后来居上,位列第一呢!” 黑眼镜提起虎仔,与它对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想想就知道了。在众多平行宇宙中,没有绝对的安全区。小毓要想顺利完成使命,必然要自身有过硬的实力和超乎常人的心性!而最开始支撑她的是仇恨,后来是你。你不用担心她的本心,她曾破除过心魔,所以她的心性比你们任何人都坚强,同时也可能比任何人更加冷酷。”七仔坦然地解释,毕竟这是事实,“但她始终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小毓,只是在不同环境中展现了不同的面貌。” 黑眼镜放下虎仔,思绪复杂。他明白,每个人的成长之路都不平坦,尤其是他们这些人,往往需要舍弃一些东西,换取成长的空间。作为哥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速成长,让自己有能力去保护她。在这一刻,七仔感受到黑眼镜的心境居然有所提升,心里暗自咋舌,不论是两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