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怀心思,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恼人的沉默。 一旦人们对得失之间需要锱铢必较的时候,情况再清楚意义也不大了,事情已经濒临失败的边缘。 正如安翊所说,两头拦路虎明明白白摆在眼前,就是没人敢上前。两人陷入沉默,对目前的局面再度绝望起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们不再有年轻人的热血,实力也不允许。 “两位专家,相信两位比我更清楚老人的病情,结论两位早就有了。” “同时,我也确信,两位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病情不允许再耽搁,必须采取有效措施扭转乾坤,没有时间了!” “两位专家了解老人病情,熟悉皇朝内医疗水平,面对如此困局,可有建议?” 安翊多少心存侥幸,逼一逼,尽量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另外,尝试着将一切隐藏在平淡无奇中。 是啊,也许下一刻老人就走了,为什么不能大胆设想一下? 王汝阳和李玉珍闻言,心头一颤。 他们来此,难道只是为了最后恭送老人上路?诠释自己的善意? 如有万一,天知道付俊成会不会需要发泄,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成为标靶? “安博士,老人的确危在旦夕,已成火烧眉毛之势,必须行动起来。” “中西医都有手段暂时促进老人生理机能恢复一些,可以让老人恢复神智。” “只是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主要是担心老人的心脏承受不了过度刺激。” “我们都知道,一旦实施就没有回头路,没有恢复关键脏器基本功能的后续方案,恐怕只能是饮鸩止渴。” “极有可能薄寒中人,加速老人生命流逝,恐怕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此时,王汝阳没有遮遮掩掩,直接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两个专家组不知道讨论过多少回,一切都能信手拈来。 “安博士,西医的确也有一些刺激性措施或手段,不管效果多大,总能改善目前的状况。但是,不能彻底解决老人心脏的问题,恐怕……” 作为专职保健医生,李玉珍最了解蓝霈璟情况的,拦路虎搬不开,再多想法恐怕都是枉然,言未尽,却意已明。 “安博士,正如你所言,解决心脏问题需要手术,手术就需要开胸。” “那么,还有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我们面前,即使手术成功,开胸之后老人如何恢复,能不能恢复也是个难题。” 李玉珍想了想,还是补充道。 “李专家,这点你放心,术后恢复这头小虎崽子,倒不是太大麻烦。这是王主任的专长,古医有足够手段来保障。” 促进局部生长的手段,中西医都有不少,也不难。 “是的,这点正如安博士所说,李专家不用太担心,只是代价的问题。” 作为药剂方面的大拿,这点王汝阳自然清楚。只要人活着,术后恢复不是什么难事,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王主任,老人处于天人小五衰,没有彻底进入天人五衰,眼下,我们还不需要与天争命,压力也就小了很多。” “吊命之术,古医最擅长。” “王主任,从药理的角度,你看手术前我们有多大把握通过调理让老人身体达到手术需要的基本条件?” “这将是我们解开死结的关键!” 虽然是在问,但是安翊知道,如果有办法,王汝阳早就采取措施了。 安翊并没有等王汝阳的回答,而是继续说道:“王主任,如果我想办法唤醒老人生机,你有几分把握维持后续局面,保障老人稳健恢复脏器基本功能?” “安博士,在唤醒生机之下促进脏器恢复,无非是补充高能量,尚有可为。” “在我们共同努力之下,不至于火上浇油,我保证能稳住局面。但是……” 不知不觉之间,王汝阳的言辞愈发客气,轻视之心渐渐淡去。 这位安博士年轻,却能把握关键。 王汝阳擅长药剂,安翊所言之事他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只是对如何才能进入这种状态充满忧虑,欲言又止。 “王主任,别急,问题一个个解决。” 光靠一张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安翊知道王汝阳想说什么,毫不客气打断他后面的话,这会讨论没有意义。 安翊很有耐心在说服眼前二人,常规手段也能解决部分问题。即使不能由他们完成全部,或可尽量掩饰。 无论付家带来怎样的震撼,都不足以让安翊在意所谓功劳,那就让给其它需要的人,未必人人都不需要攀附。 若是能解决,何必等安翊万里迢迢赶回来,讨论的目标不是获得惊天动地的结论。但是他知道,这场独角戏得硬拽两位大拿稀释自己的存在。 “李专家,无论何种治疗方式,心脏痼疾都是必须跨越的一大障碍。如果心脏膜瓣功能不能恢复,心血系统稍有闪失那麻烦就大了,其它的都将化为虚无。” “你我都清楚,这种状况下,血栓才是最要命的,所以心脏手术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