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来到菜市口,发现已经好多人等在了这里,百姓看着楚舒也是眼前一亮,但是也不敢多看一眼,让开了一条路,除了走在前面的楚舒裴老夫人,后面护卫压着一些人,再后来竟然还有两个抬着的人。 都是女子,一个年轻的,一个年老的,但是两人同样的是浑身布满伤痕。 楚舒看着面前的调查报告,单独拿出一个郑女英的,敲了一下惊堂木,“来人,带郑女英,吴来,上堂。” 不多时,护卫就带着二人上了堂,郑女英长得人高马大脸面目横肉,他相公却是有些消瘦,二人刚要下跪,“站着就好,堂下可是郑女英和吴来?” 二人战战兢兢站着,点头称是“今日上午可有人上你家登记户贴?”二人又称齐齐称是。 “登记之人说,郑女英,你当时正在和人私通,你的丈夫吴来撞见,你们就一起殴打他,可是属实?” 郑女英一听急忙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请刘大哥来我家修些东西,我们也没有殴打我相公。” “是吗?你们衣衫不整在内室修什么东西?可都是有人在场看见的,传证人李婆和裴少淮,刘阿西。” “李婆,你今日可有看到他们衣衫不整的在内室?” 说起这个李婆就憋不住,夸张的拍了一下手:“我看的真真的,吴郎君平时都去铺子,今天突然回来取东西,正好碰到说要重新登记户贴,就回屋去取户贴,结果打开门就跑出来这两个,那哪是衣衫不整啊,那个阿西他就没穿啥衣服,抱着一堆,就要跑,然后就被这位他俊俏的郎君挡住了,然后不知怎么回事,这郑氏和阿西就开始打吴郎君,吴郎君脑袋都打出血了。” 说着还对裴少淮笑了笑,裴少淮平时都挂着温和的笑,也忍不住脸色一僵。 “裴少淮,你看到的确实也是如此吗?他们为何又打吴郎君?” 裴少淮拱手行礼才道:“听这二人言语,两人私通往来了很多回了,后来又断了,吴郎君之前也是知道的,这次他们又重新狼狈为奸,吴郎君就去质问他的夫人,郑氏和那个阿西应该是恼羞成怒,打起吴郎君,听二人言语,吴郎君是赘婿,郑氏看不上他,经常殴打吴郎君。” “吴来,二人证人证词可是属实。” 吴来哀伤的看着郑女英回道,“属实。” “刘阿西,郑女英,证人证言都在,吴来的身上陈年伤口就是证据,你们二人之事,街坊邻里的证人数不胜数,你们二人可还有什么话说?” 二人来往其实非常的明目张胆,也是无可抵赖,顿时脸色煞白,张口就要求情。 楚舒一拍惊堂木。 “今判郑女英,吴来义绝,郑女英多年来虐待吴来,特把成衣铺子分给吴来,你们二人的女童已经年满八岁,之前在堂下询问过她想跟着父亲,而且多数是吴来照顾,故判给吴来抚养。” “郑女英,刘阿西,你们二人多年私通,虐待殴打吴来,打三十大板,徒刑五年。” 吴来一听就像是被惊喜砸的晕头转向,好半天反应过来忙跪下磕头,谢恩。 楚舒看着他,“昨日之事不可究,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前来衙门报案。” 吴来听着,感动的说不出话,只能磕头,他以为他这辈子只能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他是赘婿,除了郑女英放了他,要不他没有办法离开,可是他们却想,哄骗着自己帮他们挣钱,最后吴来让护卫扶了起来,又向楚舒行了一礼走下了堂去。 郑女英和刘阿西被打的,声音特别尖利难听,震的楚舒耳膜嗡嗡响。 “来人,堵住嘴。”楚舒怒喊。 打完后,堂上的人都走了下去,楚舒并没有急着审下一个案子。 反而看一下周围的百姓问道:“众位感觉我判得如何?” “无碍,畅所欲言,难道你们看我楚舒像是心胸狭窄,滥杀无辜之人?” 众人交头接耳,一名十六七岁面容娇好,身着鹅黄圆领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面露不服:“郑氏通奸和打人确实不对,可以赔偿他点银子,为何要把店铺赔偿给他,而且他是赘婿,怎么可以把孩子带走?当初都是给了大笔的聘礼的。” “自古婚姻都是行秦晋之好,聘礼是各自双方愿意,至于孩子姓名也是双方愿意,没有任何的所谓花钱买来的,幼童已经八岁,可明白事理,就这种,平时都不照顾他的母亲,她母亲又如何能照顾好她,是她自己选择想要跟着他的父亲,至于郑氏长期虐待殴打吴来,已经十载,其中心酸痛苦,不言而喻,唯有重罚才可制止这种恶劣行为。” “可是,可是以前,都没人管的。” “所以现在有人管了。” 旁边一男子又笑着说,“这是他们家的家事,楚娘子都判了,你又多什么嘴,楚娘子处事公道。” 众男子皆是哈哈大笑,“就是,就是,不守妇道,确实该罚,真是公道。”互相的眼神中都藏着贪婪的幽芒。 女子被堵的不再言语。 楚书把男子们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冷笑,现在好好笑吧。 又抽出一个张纸,大声道:“来人,带孙光祖,周翠兰。” 一个护卫一手拽着孙光祖的衣襟甩到了堂上,另两个护卫抬着一个担架躺着一个女子,放在了堂上,站到了一旁。 女子就是周翠兰,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身,只能躺着过来。 楚叔看着堂下二人问道“堂下可是孙光祖,周翠兰?” 孙光祖和周翠兰都应了一声, “孙光祖,你可承认今日和以前经常殴打周翠兰?” 孙光祖一直在旁看着,知道今天不好好说,自己也得上进监牢,所以只能是所有的罪就往周翠兰身上压:“小人其实也不想打她,可是这个贱人她与人私通,家门不幸,小人也只能苦往肚子里咽。”说着说着还擦起了眼泪。 “那你是承认经常殴打她了?”孙光祖有些迟疑,想反驳,可是那么多人看着也反驳不了,“可是她与人私通啊。” “你可有证人?” 孙光祖眼睛转了转,“好几次我在晚上看到的,但是看不清楚那个男的是谁,周围邻居也都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