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官爷,奴家从不与人争执。怎会就有人告奴家?官爷是不是弄错了?” 苏素大呼冤枉。 “少啰嗦。让你家去就去。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刘差人语气并不友好。他接着说, “家里可还有人在?快快去唤他们一起同去。我可告诉你们今天可是落根城里的赵捕头来办案。识相点,少给老爷我惹麻烦。” 一会儿功夫,苏家一行人便被带到镇公署。 连躺床的鸡哥也不能幸免。 他是被抬在担架上送来的。 刘差人手底下有些人,都是些平日和他混的地痞。 他还算有点良心,看到鸡哥肿得老高的右腿。就让手下人弄了个简单的担架给抬过来。 苏羽还在镇公署看到了蛋哥桂儿姐和一手。 平安镇不大,几个孩童每日活动都有规律,刘差人的手下倒也不难找到。 片刻功夫,兔子也被另一名地痞推过来。 苏羽看着眼前的兔子。 只见他浑身被污水覆盖,后背处还粘着好几个鱼鳞片,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鱼腥味。 这股气味让人难以忍受,甚至让人感到恶心。 刘差人和他的手下人就受不了,脸上露出了极度厌恶和嫌弃的表情。 他们纷纷捂住鼻子,试图阻挡这股难闻的气味进入鼻腔。有的人甚至用手扇动空气,希望能驱散这股臭味。 “真受不了,这是什么味道啊!”刘差人抱怨道。 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只兔子的厌烦。 其中一个手下说道:“这味道真他丫的太刺鼻了,简直要把人熏晕过去!” 几个人赶紧离兔子远远的。 “平啊!你咋的啦!” 苏素对兔子的酸臭倒是毫不在意。 她三步并成一步来到兔子身边仔仔细细的查看。 一年多的相处,她已把家中这些小子当成自己孩子。 “苏姨,别担心。刚刚路过鱼市,不小心摔了跤。不碍事,没伤到。倒是可惜了这身衣裳。” 兔子心疼的说。 自从安家苏家,所有孩子们的衣裳也都是苏姨亲手做的。 孩子们怕她累,总说旧衣裳还能穿,不用添新衣。 苏姨却自嘲,说她以前都没碰过针绣,现在正好有机会得多多练习。让孩子们别阻止她绣艺的进步。 “那就好。不是姨说你。下回你得小心点。等咱回家后,你赶紧脱下来。苏姨给你洗洗。寻寻是否有蹭破处,有就给你补上。实在还有味儿,咱重新做件。” 对孩子们的长期照料,使的苏素象老妈子一样的爱唠叨。 可她不知道,便是这些唠叨,让兔子心中不知喊了她多少声“妈”。 苏羽知道有鱼腥味的衣服搞定了。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他很想对兔子伸出大拇指,但此刻人多他终不敢造次。 其他几个作案小子也惶恐的低头看地,全程不敢有任何眼色交流。 众人苦苦等候了半柱香功夫,都已快午时,他们才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片刻功夫,只见四名差人从马上翻身下来,动作利落而敏捷。 为首的那个人,身上穿着简洁的差役服,显得干练整洁。 他的捕快帽上插着一对花饰,增添了几分威严和庄重。 腰间配有一把制式雁翎刀,给人一种不可小觑的感觉。 赵捕头面容白净,留着三绺胡须,既有威武之相,又透露出几分儒雅之气。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不禁对他产生敬畏之情。 “赵头,您交待下来的事。属下幸不辱命。苏家的人全都带了,一个不漏。” 刘差人立马溜烟儿赶紧跑上前讨好。 他的手指指出苏素一行人站立的地方。 那个赵头儿含笑点点头。 但下一秒他目视如电,在苏素众人间一一扫过。 突然间他的目光就在兔子的身上落下。 这位赵都头倒是有职业素养,也不任何顾忌兔子身上的臭酸味,径直的走到兔子身边,还靠近了使劲的嗅嗅。 “你这一身腥臭咋弄得?”赵头威严的问询兔子。 “禀。。禀,老爷。都怪市场里那个杀鱼的钱伯。每次他杀完鱼都将血水泼在摊前。我都说过他好几次。可人家不听啊!这不,刚才我踩到了片大鱼鳞,脚滑就摔跤了。” 兔子委屈的说,神态上露有几分畏官的惧怕。 苏羽却知道兔子是装的。 这家伙胆大着呢。要不然也不可能借妖魔之名戏弄赖婆娘。 而且他花花肠子比苏羽还绕,当初他还借巫女之事欲阻止娘亲买宅子。 苏羽这人呀,心眼小,偏偏又记性不错。 “刘啊!找个人去问问那个杀鱼的钱伯,看看小乞丐说的情况是否属实?顺便调查下今早还有几个摔了。” 赵头交待。 他是京西郊三大城之一落根城的捕头。 说实话,让赵捕头来侦办这案子,多少憋屈。 像这种死掉一只狗几只鸡子的小案子。通常也就各村村长保甲自行处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