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月溪点头。 “被徐宽杀人灭口了?”俞明祉此话一出,沈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人真得罪不起,这才意识到自己给韦月溪惹了多大的麻烦了。 又是沉默,韦月溪无法回答,俞家人的聪慧,她在叶姑姑身上领略过的。 俞明祉倒觉得没有什么稀奇的,“这种人他带回去也没用,头一回没打死,绝不会留第二回。” 但对于徐宽给他们带来的威胁,俞明祉就不多说了。 “这个地方韦姑娘此前来过吗?” 韦月溪摇头:“第一次。” 俞明祉放下心来,“那就好。走吧,一起上山。” “听说山上是坟场,连块好看的石头都没有。”韦月溪只梦到过春生一身狼狈从坟地出来,怎么连他也要去挖坟? 俞明祉没有对她隐瞒,“某上山就是去找坟冢的。” “俞公子,”不想跟他去,韦月溪用一种祈求的口气。“可是我真的还有其他事情。不打搅公子查案。” 说完就要走。 俞明祉在她转身之际,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打量着她的衣着:“你这身打扮,不用着急回去。他一个人赶路,反倒快一些。” 韦月溪不是没注意到自己的衣袖被俞明祉拽着了,她原想不动声色的拉回来,无奈他拽的还挺紧。 “我跟你上山会连累你。”韦月溪换做替他着想。 “我还怕他?”俞明祉轻蔑道,又看着眼前的姑娘,“如此这般放你们走了,我反倒让徐宽怀疑上了。” 倘若他来此真的是找坟冢,不是替徐家寻人,那么他说的就有道理,与他们纠缠好大一会儿又各自走开,被徐家知道才会一起怀疑。 而跟他们去上山,顶多她和沈荣就是为了给京城公子探路,对此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韦月溪听懂他的意思,用力抽自己的衣袖,对沈荣到:“俞公子做法有道理,我跟他上山,这里就没咱们什么事儿,你快回城要紧。” 沈荣思量韦月溪的话,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却还是不放心她,眼睛紧紧盯着俞明祉。 韦月溪催他:“俞公子没有恶意,你快回去。告诉叶宁,我晚些回去。” 沈荣不相信那家伙没有恶意,但此刻城里的人更要紧,且韦姑娘要他告诉叶宁,就一定有目的,只能答应着:“那沈荣先行一步,韦二姑娘自己小心。” 终于打发走了莽撞的小子,俞明祉心情莫名的愉快。 初冬的寒风吹在脸上都觉得暖融融的。 眼前乱石林立的山坡,在他眼里都是平坦的大道。 可是,事与愿违。 他和大高都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很少有机会爬山。 他是不能爬山的,无论从体力上,还是山路的陡峭难度上,所以他一定要骑马的。 大高也没那么多爬山经验,可能也要骑马。 韦姑娘是个姑娘家,哪能让她走路,当然也要骑马的。 特别是此刻三个人,两匹马,马还是平原地区的马,该如何上山。 韦月溪看他一脸为难和算计,拎着从农户家找来的镰刀,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管他主仆二人怎么折腾, “前头土坡平缓,我骑马给你们带路。路上遇到坟冢,或者难行的路段就下马走,我给你们开路。” 其实在真正的山丛中,树木枝条肆意生长,蔓藤毫无章法的攀爬,行人用砍刀开路,比马可要快多了。 面对这个所谓的山头,哪里需要慎重规划该如何骑马,如何走。 俞明祉扬了扬眉毛,打马紧跟她后头,大高不放心一个姑娘家,又不放心自家公子,只好走在二人中间位置。 好在这个小土坡不高,坡面也不算宽广,只是人迹罕至,坟头间杂草丛生,一眼望去一片寂寥和荒凉。 满山遍野的坟冢中,俞明祉并不是真正的找坟,只让她帮忙寻找杜梨树。 通常后人都会在坟冢边种植松柏之类的树木,四季常青。也有种植其他落叶的树木,但比较少见。 所以这个季节,在满山的青绿松柏中,寻找已经落叶的杜梨树还是挺方便的。 每次一看到杜梨树,大高都会跑过去在树底下和附近仔细的查看。 等大高奔了几次杜梨树后,忽然兴奋的朝俞明祉挥手示意。又在周围多转了几圈,好像做了标志。 等他做好了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俞明祉和韦月溪已经走到了那片坟前,坟前有两颗槐树,还有一颗杜梨树,树下一块大石头上堆满了落叶。 大高在一溜的坟头里的一座坟冢前,发现两个酒坛子,他用脚拨了一下,玩笑道:“这不是醉清风的酒坛子嘛,如今都这么畅销了。” 韦月溪和俞明祉都转头去看,俞明祉认出那的确是醉清风的酒坛子,韦月溪认出那是装梅子酒的。 “这里头葬着的大多数都是凤鸣的人吧。”她说。 “来祭拜的都是凤鸣的人。”他说,但他觉得她说也有道理。 整个寻找坟冢的过程很顺利,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中途没有遇到一个人影,直到下山时,才看到两个上山打猎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