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银针,姑娘喜欢吗?”俞明祉已经点好了木炭,转身洗手,开始重新煮茶。 君山银针,味醇甘爽,产量低,价格高,在大梁国是贡茶,不是拿银钱能买到的。韦月溪只听说过,没有喝过。 不想这人能在这普通小院里,随随便便煮上一壶君山银针。 “听说过。”韦月溪回答的没有任何感情。 “那可要好好尝尝了。俞某煮茶的手艺不算好,但还能对付一口。”俞明祉没有对韦月溪的回答做任何回应。 韦月溪看他把壶底部茶叶倒在一旁,清洗茶壶,又往里头放了一些茶末。 手上动作慢条斯理,却透着世家贵族的优雅和从容。 忽地明白过来,哪里是问她喜不喜欢这茶,分明又是试探啊。 君山银针产自洞庭湖,白家曾在湘南待过几年光景,即便没有正经烹煮过,主人家总会让尝尝的。 好歹方才也算说了实话。 便催促道:“俞公子,小女子不懂茶道,也无心品茶,有话您直接问吧。” 俞明祉在等着水开,手上也终于停了下来。 “韦姑娘不懂茶道?” 韦月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这表现,看起来像是懂的吗? “不懂,廉价的酒倒是能品出一二来。” 俞明祉微笑,看起来像没话找话说,又转身从身后小几上拿起他看的书。 “读了几日伤寒论,许多地方都读不懂,看来想要看医书,还得找懂医术的人请教。世上不懂的东西太多,姑娘不必介怀。” 我不介怀啊!只介意你的试探,让人招架不了。 韦月溪也是没招了。 “公孙午公孙老先生的画,风格过于平淡,其实作画并不是他擅长,只是碍于他状元才子的名头,大家追捧罢了。姑娘何以喜欢他的画作?”俞明祉又扯出一句。 “我未曾说过喜欢他的画啊!俞公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能不能不这么拐弯抹角的。”韦月溪受不了了。 俞明祉看她有些急躁,淡淡笑道:“我若直接问,姑娘能直接回答吗?” “你倒是问啊?” “姑娘喜欢公孙老先生的画?”俞明祉开始问了。 “我一个市井女子,哪里会懂得画作,没见过公孙老先生的画作。”韦月溪毫不含糊。 你这样问多好,我知道怎么应对。 俞明祉面上还是淡淡的:“你看,我直接问了,可姑娘并不老实回答。” “俞公子!”韦月溪有些不快,“你要想问关于珍珠巷旧案的问题,还是快些问吧。” 俞明祉又抬眼看她:“哦,珍珠巷的旧案,除了老刘知情的,姑娘还知道些什么?” “没有了。”韦月溪口气不太好。 “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可问的。” “没有什么可问的,你找其他人啊。为何多年前定的案,时隔十四年,俞公子又把他翻出来作甚?”韦月溪反客为主。 俞明祉老实回答她:“那是因为,这桩旧案牵扯到如今凤鸣几起意外死亡案。这些死亡案看似意外,其实都是谋杀。” “所以呢?” “这几起死亡案中,包含徐府的两起。乔司理在调查过程中,被人误导,认定了一个嫌疑犯。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调查这个嫌疑犯,才发觉不是。” 茶煮好了,俞明祉用一块白色的帕子包着把手,拎起茶壶,往一个白瓷的茶盏中斟入热茶。 放下茶壶,把茶盏端到韦月溪面前,“请姑娘品鉴。” 韦月溪昨日就已经听说了,徐云聪在东府大闹灵堂,为武燕摆脱嫌疑,连东府的二老爷都不能拿他如何,令乔书华很是为难。 所以,他又来找自己问话了? 于是她看着纯净白瓷茶盏中,淡黄的茶汤上荡漾着缕缕水汽,默默不说话,等着俞明知继续说下去。 俞明祉也盯着茶壶,神游天外。 半晌才喃喃自语:“若是从外头能瞧见,观赏性定是更高些。” 谁有功夫陪你观赏,出来久了,的确有些口渴,韦月溪于是动手解下面巾,伸手去端茶盏,却听俞明祉提醒:“小心烫!” 韦月溪决定不能这么由着他带动节奏,决定主动出击,她放下茶盏,眸光直视着他。“然后呢?俞公子继续吧。” 俞明祉有些遗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案子又陷入僵局。韦姑娘,韦少夫人之所以被怀疑,并不完全是无辜,她的身上疑点太多,是吧?” 韦月溪认同道:“有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俞某始终不明白,不过是想揭穿韦少夫人身上的疑点,为何要把她卷入案件,让她成为案件的嫌疑人?” 一片落叶随着秋风飘落在桌面,韦月溪抬手拈起,盯着落叶上一个枯黄的瑕疵: “有没有可能,聪少夫人身上有可不告人的秘密,等你们揭开她身上的秘密,案件也自然而然的破了。” “那韦姑娘说说是什么秘密?” 那我该如何告诉你?韦月溪也是佩服他,问话还能这样问。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