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已然从梦中醒来,可男人拥我入怀时,耳边低沉的嗓音仿佛深入骨髓。 我的耳朵甚至有些酥麻,像是过了电一般。 我连忙拍了拍脸——我这是疯了吗? 怎么又做春.梦了? 而且春.梦的对象还是傅司竞?!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当扇子给还在发烫的脸扇风降温。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定然是白天胡思乱想多了,才会中了邪。 也怪林曦整日里胡说八道,非得提什么那天的男人如果是傅司竞该多好…… 我掀开被子下床,等洗漱完后,便给自己简单地做了个早餐,正吃着的时候,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当看清来电显示上‘顾廷’两个字的时候,我不由得心头一紧,待摁下接听键,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就连手心都有些微微冒汗,“喂……” “起床了吗?昨天约好的,今天一早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我知道,我马上出门。” 电话里的顾廷的嗓音顿了顿,过了好大会儿,这才开口道,“那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等挂断电话,我便端起碗将剩下的粥都倒进了嘴里,跑去漱了漱口后,便连忙背着小包出了门。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的关系,早高峰堵车堵得厉害。 等好不容易赶到了民政局,我连忙推门下车,生怕顾廷等不及就离开了。 而就在我刚站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顾廷便从车上走了下来。 许久不见,顾廷比之前要清瘦不少,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格外清冷漠然,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却是很快掩饰了个一干二净,“走吧,进去吧。” 我连忙点头,这才跟在他身后往民政局里走。 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大厅里的人不算多,只是来来往往有喜笑颜开的,也有面无表情的,哪怕领离婚证和结婚证都是在同一个大厅办理,却也能一眼分辨得出。 眼见着顾廷取了号,我便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顾廷则是隔着一张座位坐在了旁边。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期间收到了傅司竞发来的短信,问我离婚证领到手了吗,又顺手给我发了一张人在订婚宴现场的自拍照。 傅司竞今天穿了一件暗纹的黑色西装,因为没扎领带,领口随意地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一小截深陷下去的锁骨…… 不知怎么,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被他拥在怀里的画面,俏脸忍不住一热,连忙摁下了锁屏键,扭头看向一边的大屏幕,借以分散注意力。 “夏夏……” 而就在这时,身旁的顾廷突然开了口,我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他。 “你辞职的事情,我听说了,也警告清婉了,她说以后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跟我说这些,当即神情冷淡地轻笑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说。 陆清婉以后会不会找我麻烦我不知道,但是,今天领完这张离婚证后,我便要去找她的麻烦了! 我要让她为我妈妈的死付出代价! 顾廷下意识地动了动唇,可还没等他开口,我便听见大厅里响起我们的号码声音。 “轮到我们了。”我连忙起身站了起来。 顾廷怔愣了一瞬,却也跟着站起来,跟在我身后朝着窗口走去。 领取离婚证的过程很顺利,工作人员简单地询问了几句,又查看了我们两人的身份证信息,这才每人发了一张确认单,签字画押之后,两本暗红的离婚证便推到了我们面前。 我连忙打开离婚证,将其中一本写着顾廷名字的递给他,这才仔仔细细地看着手里拿着的离婚证书,只觉得如释重负,整个人像是骤然轻松了一样。 终于离婚了! 我期盼了足足一个月,担惊受怕了一个月,可总算是苦尽甘来。 我连忙将离婚证放进包里,作势就往外走。 等到出了民政局,我刚要打开车门上车的时候,一只大手却突然握在了车窗上。 我眉头微皱地扭头,“还有事吗?” 顾廷只是拧着眉看着我,却是一言不发。 如今结婚证已经领到手,我自然不会再顾忌什么,当即微微挑了挑眉,“怎么?是想让我祝你订婚快乐吗?” 似是‘订婚’两个字让顾廷有短暂的失神,我直接挥开他的手,拉开车门上了车,紧接着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只留下顾廷一个人站着原地一动不动。 我收回了视线,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给傅司竞发了条短信过去,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马上到。 …… 格里拉大酒店。 豪华酒店外,过往的道路已经被几十个保安人员完全封锁,形成了一片绝对的隔离地带。 而在封锁线外,几十家媒体记者个个架起了长枪短炮,伸长了脖子往酒店这边张望,生怕错过什么有价值的新闻。 只见一辆辆的车子如鱼贯入地驶进酒店,清一色的全是价值不菲的豪车,直把一众记者看得眼花缭乱。 而在酒店门口,身着华丽礼服的明星大腕打开车门,闪光灯便霎时亮起,随之而来的快门键音更是此起彼伏。 因为过来的时候很堵,我排着长队等了很久才堪堪到了门口。 只是,等到轮到我的时候,一个保安却迎了上来,“对不起,小姐,麻烦请出示一下请柬。” 这些保安看着是在维持秩序,其实,是在一一核查信息。 只不过,我方才没见他们让前面的豪车主人出示请柬,显然他们这是看我只是开了一辆奔驰mimi,在一众豪车里有些格格不入。 我将请柬递给保安。 当保安看清请柬上的名字时,连忙满脸恭敬道,“您请。” “谢谢。” 我收回请柬,看着上面的烫金大字‘傅司竞’时,唇角微微勾起。 ——不愧是京都傅家的太子爷,面子就是大。 等到了酒店门口,我便直接推门下车,而车子自然会有泊车服务生过来帮忙停车。 我按照傅司竞发给我的地址坐着电梯直达顶层。 等下了电梯,我便准备给傅司竞打电话,问问他人在哪儿。 可还没等电话拨出去,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惊诧的嗓音,“乔夏夏?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