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的瞳孔猛地一缩,沉得可怕。 我这会儿还沉浸在震惊中,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傅司竞,我警告你,有些玩笑可开不得。”顾廷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傅司竞,眼神冷而犀利。 傅司竞轻笑了一声,却抬手在我的头顶摸了摸,“你先进去,我跟他说。” 我有些疑惑地抬眸去看傅司竞,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可我迟疑的动作却被他误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他笑着冲着我眨了眨眼,揽着我肩膀的手也跟着微微紧了紧,“乖,别怕,他打不过我。”。 “……” 如此亲昵的动作和语气听在我耳朵里简直就像是炸雷。 我尚且都是如此,更别说顾廷了。 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随之握紧,衬衫袖口下的手臂隐隐可见青筋暴起。 两人四目相对间,火花四溅。 可这会儿我却突然明白傅司竞的意图了! 他方才说他有办法。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办法竟然是这个? 这也太乱来了! 顾廷怎么会信? 可没让我想到的是偏偏顾廷却信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顾廷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两人站在电梯口站立对峙,像是两具拉到极致的弓,气场骇人,气氛压抑地让人喘不上气来。 傅司竞歪了歪头,笑着问道,“你问什么?是什么时候喜欢她?还是什么时候在一起?” 顾廷将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傅司竞!你疯了吗?你不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乔夏夏,是我老婆!” “她是谁啊?你倒是跟我说说……” 傅司竞止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冰冷,“婚礼当天,你把她一个人扔在现场,让她成为全京都的笑柄,你却跑去陪你的前女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是谁?” “她妈妈被你跟陆清婉活活气死,她一个人跪在灵堂上哭的时候,你又想过她是谁吗?” “你告诉我,她对你来说是什么?可有可无、可冷可热的摆设?还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顾廷!你踏马现在倒是有脸跑来问我她是谁?!” “你个疯子!”随着最后一句质问,顾廷的拳头也跟着砸在傅司竞的脸上。 我不由得低呼一声,不知道傅司竞明明能躲开,为什么却要生生受了顾廷的那一拳! “傅司竞,我告诉你,我跟她如何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傅司竞的脸被那一拳打得歪到了一边,他抬眸直视着顾廷,舌尖抵着被打的侧脸,笑意生冷,“那天在医院的时候,我警告你,你如果敢走,以后就不要后悔!顾廷,我给你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抓住。” “傅司竞!你个混蛋!”顾廷的眼神狠戾如刀,作势攥着他的衣领就要打下去。 可这次傅司竞没有再让他,微微歪头就躲过顾廷的拳头,紧接着狠狠地踹了顾廷一脚! 他是军队出身,几个专业格斗动作下去,顾廷就被打得直不起腰来。 我这会儿已然被眼前的混乱给吓懵了。 我以为傅司竞就是跟顾廷演演戏,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真的会动手! “我们走。”惊魂未定中,傅司竞已然揽着我大踏步地往前走去,只留下顾廷一个人捂着肚子蜷缩着蹲在地上。 待回过神来,我已经被傅司竞拉到了门前。 “开门啊……”一声缱绻地笑音在头顶响起。 “啊?哦……”我连忙掏出钥匙开门。 “傅司竞,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恩断义绝,你不再是我兄弟!”顾廷在不远处怒喝。 随着‘砰’的一声摔门声,将顾廷的咆哮隔绝在外。 而此时的屋里,我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小心脏还在砰砰的跳个不停,还在为方才的场景震得发懵。 可反观傅司竞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小学妹,怎么样?方才我的演技不错吧?”傅司竞勾着唇,笑得慵懒又恣意。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果然猜对了……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跟着落了地,我连忙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何止是不错,简直太厉害了。” 刚才不光是顾廷被骗到了,连我都以为傅司竞说的是真的。 傅司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才环顾了一周,最后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笑吟吟地仰头看着我,“茶呢?不是说要给我泡茶喝的吗?” “稍等,我马上去拿。” 一番手忙脚乱下,茶总算泡好了。 这茶算不上是什么好茶,就是普通的茉莉花茶。 是我前几天路过楼下超市时,见搞特价顺手买回来的。 只是,没想到傅司竞倒也没有嫌弃,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不错,好茶。” “……” 我也不知道二十九块九一斤的茶好在哪儿了,只能陪着干笑了一声,“傅学长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