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日料店的环境和味道其实都还行。 但金枝玉心心念念的滇菜没吃到,心情不大舒畅,吃什么都觉得也就那样。 林杭一倒是没感受出来她的心情,仍开心地和她聊天。 金枝玉想去上个卫生间,指了指门说:“我出去一下。” 她拉开推拉门,出去后又把它关上。 刚走出去,她就看到了隔壁门外被两个黑衣保镖扶着的谢聿岚。 他应该是喝醉了,冷白肤色上染了薄薄的一层粉红,不仅是脸,连脖子都泛着酡色。 往日里他总是西装革履,衬衫熨贴而合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而今天他的藏蓝色西装被脱了下来放在保镖的手里,他领口的衬衫被扯的松了,腕口的衬衫也被挽起到手肘,露出淡粉的手肘关节。 金枝玉嘴角绽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小谢总,巧啊,又见到你了。” 和他打了这一声招呼后,她没打算多停留,正当她想要从他身边擦过离开时,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手心触到她肌肤那一刻,她的手腕被握住的地方微微发烫。 金枝玉疑惑地向手的主人看过去。 和他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那双总是含着冰的狭长眸子此刻仿若冰雪融化,噙着朦朦胧胧的微醺水光。 像在撒娇。 她赶紧把脑海里刚闪过这一丝想法给抹去。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试图将谢聿岚的手从她的手腕上拉开,却怎么也拉不动。 他那透着青筋的手纹丝不动地黏在了她的手腕上。 “小谢总,我们回去吧。” 另外一个保镖也赶紧向金枝玉道歉,“对不起,小谢总今天谈生意,喝醉了,我们这就把他带走。” 谢聿岚却听不进两个保镖说的话,他一把推开他们,脚步踉踉跄跄,即将扑到金枝玉身上。 金枝玉在他即将靠过来时,用一只手掌抵住了他的胸膛,将他推向保镖的方向。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明黄色的A字版型及膝裙,她很喜欢的,可不能染上酒味。 “小谢总,醉了呢,就要回家睡觉,怎么还来个碰瓷啊。” 只是他那只握着她的手,金枝玉怎么扯也扯不开。 “妹妹,你好久没来梦里看过我了。” 谢聿岚那总是冷冽低沉的嗓音竟听上去有些委屈。 他抬起眸看她,眸里水光潋滟。 他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梦里看他,他妹妹……去世了? 本来金枝玉不打算管别人的闲事的,可谢聿岚的神情太过可怜,她有点心软。 可恶。 她看向他的保镖,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小谢总的妹妹,怎么了嘛?”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也是一脸纳闷,“我们小谢总,好像没有妹妹啊。” 还没等保镖去拉住他,谢聿岚已经再一次往金枝玉身上靠去。 他高她一个半头,俯身向她靠近的时候,将头埋到了她的颈窝里。 冷冽的雪松香气混着淡淡的酒味如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她包围住。 唉,她可怜的裙子,还是没逃脱被染上酒气的命运吗。 金枝玉只心软了一瞬,她可没有给别人当替身妹妹的爱好。 她试图将谢聿岚推开,但这次却没能成功。 保镖也来拉他,这才勉强把他从金枝玉的身上拉开。 金枝玉眉头微皱,用手拍了拍肩膀被埋进的地方。 其实他的动作并没有太过亲近她,但她和他本身就不熟,尽管是这种接触在这种关系下也会显得没有分寸。 要不是他之前帮过她的忙,金枝玉可能早就一早踩上去他的脚了。 她嘟嘟囔囔地小声说了一句,“耍酒疯的人真讨厌。” 谁曾料到,谢聿岚听见她话里的“讨厌”二字,仿若触到什么开关一样,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好似在哭。 这下,不光是金枝玉,两个保镖愣住了。 他们小谢总的酒量的确不算太好,今天又是被人阴了才会喝得多了一些,但再怎么样,他们以前也从来没见过他喝醉后还哭起来的样子啊。 夭寿咯。 这还是他们那位气场两米八,如同高岭之花一般不可亵玩的小谢总吗。 小谢总他明天酒醒回忆起这些会不会把他们灭口啊。 兴许是这边的动静稍微有些大,走廊的服务员也被吸引了过来。 “您好,需要帮忙吗?” 金枝玉瞪大眼,“我、我我没欺负他呀,你们得给我作证。” 天啊,裙子被染上酒气她还没哭呢,这人怎么先哭了起来。 “你你你们自己看好他呀,我得去上洗手间啦。” 算了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一个酒鬼计较,还是先溜之大吉比较好。 正当她要加快脚步离开时,谢聿岚抬起了头。 他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尾泛着红意,“妹妹,你又不要我了吗?” 金枝玉瞪了他一眼,“小谢总,我不是你妹妹,我也没有哥哥,也不喜欢找哥哥。” 一个两个的神经病,怎么都想当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