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填报志愿还有几天,金枝玉本来应该待在A市的。 但自她退婚这件事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以来,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这事来烦她, 有来试探她退婚原因的,有打听她是否有新婚事的,甚至还有孔雀开屏自荐枕席的。 金枝玉烦不胜烦,再加之和母亲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飞去了她祖母居住生活的F国N市。 为了不在半路被抓回去,她甚至没有提前告诉祖母,打算给祖母一个惊喜。 结果落地以后她自己倒是收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吓。 ——她的手机被偷了。 她不是没来过F国,但这次的确是她唯一一次一个人来。 站在偌大的机场,金枝玉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 遇事不决,先找工作人员。 金枝玉拉住了一个戴着工牌穿着马甲的机场工作人员,它法语不好,就用英语将遇到的事情和他阐述了一遍。 工作人员听完以后却一脸茫然,吞吞吐吐半天来了一句蹩脚的英语:“抱歉,我不太会说英语。” 她一时语塞,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已经被另外的人叫走了。 一个不行,就找第二个,她就不信了,这个机场里总不能都不会说英语吧。 说不定她还能找到一个会说中文的呢。 金枝玉再接再厉,又留意到一个穿着马甲的人站在角落,就走了过去。 这一次,在她用英语讲完需求并请求帮助以后,工作人员终于没有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他点点头,用流畅的英语告诉她:“好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跟我来吧。” 金枝玉松了一口气,差点她都要以为这个机场全是不会讲英语的人了。 她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表情有点蔫蔫。 走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和母亲说,她就算是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结果刚离开A市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心里在想事情,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那个自称为工作人员的高大白人男子已经把她带到了机场外面。 她开始警惕:“为什么要把我带出来,你不应该带我去里面做登记,报警吗?” 男子含糊不清地说:“这里就是。” 金枝玉本能觉得不对劲,扭头就想走。 白人男子见状连忙追上她,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往外面走。 到了这个地步,金枝玉哪里会不知道这人铁定不是什么工作人员。 她试图将白人拉住她胳膊的手扯开,但生理上的差距太过悬殊,即便她用尽了全部力气也无法挣开。 金枝玉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男子吃痛,眼神变得更加狠辣。 他用英语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后一把把她搂住,紧紧禁锢着她的手和肩膀。 “救命!”周围有行人走过,她用英语和中文大声呼喊,但男子在一边用法文说了什么,没人敢上前阻拦他。 眼见她即将要被男子拖上停车道上的一辆面包车,她一咬牙,用头撞上他的头,趁他歪头的那一刻咬住他的耳朵。 她用上了自己的最大力气,白人男子的耳朵几乎快要被她咬了下来。 他痛得松开了手,一摸耳朵,全是血。 男子彻底被她激怒,他两眼冒火,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立刻往金枝玉的脸上招呼。 就在他的手即将落到她的脸颊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来人是一张有着亚洲面孔的男人,身形挺拔,约有187,气质矜贵。 他穿着合身且做工精细的西装,手腕上带着一块昂贵的腕表,五官俊美无俦,面容冷淡。 男人身后还跟着三两黑衣保镖,已经做好攻击的姿势,把白人男子围住。 机场附近的F国巡警闻声赶到,把男子带走。 金枝玉劫后余生,大口大口喘着气,瘫坐在了地上。 她有点想哭,可是现在的她太疲惫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张平整的手帕出现在她的眼前。 金枝玉抬眸,递给她手帕的人是救了她的男人。 她接过手帕,用中文说:“谢谢你救我。” 男人没有说话,待她接过手帕以后睨了她一眼后就打算转身离去。 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西装下摆。 他回过头,眉目之间噙着一抹冷漠和淡淡的疑惑。 金枝玉声音带着沮丧,眼眸含了一层水雾,她的模样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好人,可以借我一点现金吗,我的钱和手机都被偷了,”见他不言语,金枝玉有点着急。 “求求你,我只要一点点足够我打车的现金就好。” 她太累了,现在也不想做什么登记报警了,只想快点见到祖母。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 金枝玉不禁疑惑道:“难不成你不是老乡,那行吧,英语我也会一点,can u......” 他的声线很冷,像一块化不开的冰,“我为什么要借你钱。” 她以为男人是怕她是骗子,连忙解释道:“我是来找祖母的,她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