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返回,拿了一块砖头,又找来一根长棍。 来到石头房子附近,知道两人依然在那里,猛地把砖头扔进深沟。 响声惊动两人,一个家伙打着手电。 “刚才什么东西响动?” “不知道,是野猫野狗在叫春吧!” “你懂个屁,野猫野狗发情在二八月,寒冬腊月,猫狗也怕冷,那玩意会被冻僵的。下去看看。” “猫哥,沟子太深,进去爬不上来。” “我给你用手电照着。” 一个家伙不情愿的从石头房子里出来,往沟边走,后面拿手电的家伙跟在后面。 两人小心翼翼,恐怕一不小心掉进去。 林恒用长棍塞在后面家伙的脚下,轻轻抬起,那家伙被绊,踉跄着往前冲去,撞到前面家伙的身上,两人一起滚下深沟。 沟底一阵哀嚎声,林恒转身跑回村里,回到方涛家里。 钻进东屋,想睡觉,怕有人突然进来,抬起棺材盖子,把破棉被塞进去,别说,挺暖和。 躺进棺材里,把棺材盖子盖上,留下一道缝隙。 醒来,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外面明晃晃的。 从袋子里找出吃的,刚吃了几口,听见院门响,有杂乱的脚步声。 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领导,这个院子好久没有住人了,你看院子里的荒草,几个月没有人清理。” “你是村长,要清楚我们在村里的意义,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尤其是这种长期没有人居住的房子,更是清查的重点,房子钥匙谁拿着?” “这家就一个孤寡老头,在敬老院里住,身体不大好,钥匙应该他拿着。” “哪个敬老院?” “城里的敬老院,离这里很远的。” “不行了把锁撬了。”另一个声音说。 “千万不能,那老头的脾气很倔,要是知道他的门被撬了,会骂我祖宗八代的,我惹不起。” 有人推推门,锁头晃动的声音。 “领导,这家我敢给你保证,绝对不招惹闲人,你放心好了。” “院子里有没有菜窖?” “没有,一个孤老头子,平时不吃多少菜,早就没有菜窖了。” “你们两个在院子里看看。” 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吗说:“都看了,确实没有菜窖。” “你给这家老头打电话,让他回来,把房门打开,我们要看一看。”小领导模样的人说。 “好,好的。” 杂乱的脚步声走了。 林恒惊出一身冷汗,刚才的谈话能听出,是警察在村里干部的带领下,一家一户的排查有没有可疑人来过。 把屋子里人为动过的痕迹清理一下,食品包装袋子收拾到棺材里。然后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胡同里不断有人经过,有说话的声音,看来村子里来了不少人。 下午时分,又听见院门响,林恒赶紧钻进棺材里。 来人的脚步更杂乱,显然比上一次来人多。 “这里就是方涛的老家?”一个声音说。 “是,方涛上大学之前一直在这里住,前几年经常回来。” “当了几年县长,老家的院子怎么没有修缮一下,好像西陵亏欠他很多似的。” 林恒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张森。 张森在一帮人的簇拥下来到这里。 推推房门,锁上的很死。 “领导,上午派出所的同志来看过,院子里全部看了,没有菜窖,也没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屋子里看了吗?” “没有。” “屋里为什么没有看?” “房门锁着,没有钥匙。” “没有钥匙把锁撬了。” “领导,方涛的爹脾气赖,回来不愿我的意。” “把锁撬了,进去看看。回头买两把新锁给你送来。老方头要是不愿意,你就说是西陵县委的干部撬的,让他找我好了。” “您贵姓?” “张。” “方涛在西陵的时候你们搁伙计吧,方涛那孩子不错,老实实诚,不会说谎话,没有架子。” “现在不兴老实孩子了,没有架子的官叫官吗?” 张森阴阳怪气的说。妈的,这家伙真不是人,方涛当县长的时候,你小子见到他比见到亲爹都会舔。你一直巴望着当常务副县长,怕在方涛手下穿小鞋,而今到了方涛的老家,应该三跪九叩以后再说话。 堂屋门上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他们先撬的那屋。 屋门打开以后,人员进去,见家具上落满灰尘,翻动了几下,从屋里出来。 “这屋也打开看看。” “都一样的,这屋更杂乱,是方老头放棺材用的。” “不要啰嗦,把锁撬了。”张森说。 几个人笨拙的撬锁。 怎么办,是在屋门打开的那一刻冲出去,还是待在这里听天由命? 要是冲出去,势必会遇到拦截。参与搜索的警察和村镇干部不清楚林恒到底干了什么,要是交手,势必伤害无辜,要是亮出匕首,会给警察击毙自己的理由。 锁头很快被撬开,屋门被推开。林恒在棺材里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如果真的被发现,就往外冲,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逃进林子里。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一股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张森往后退了退。 两个便衣进来,把棍棒旧衣服等翻动一番,几只老鼠从里面钻出来。两人吓得跳了起来。 老鼠受到惊吓,从门口仓皇出逃。 一只半尺长的老鼠一头撞进张森的怀里,张森“呀”的一声叫,屋里两人赶紧出来,帮张森捉老鼠。 老鼠从张森的肩头跳过去,跑进院子里的草丛中。 村里干部笑着说道:“我说不要打开了,你们非要打开,里面不但有老鼠,还有虱子跳蚤,咱们离得远一点。” 张森蓝色西装上留下一溜抓痕,嘴里念叨:“方县长,我们是奉命来看你的,来的匆忙,没有带礼物,你不要见怪,回头让人给你送来值钱。” 这家伙也迷信起来。 村里干部说屋子里有虱子跳蚤,两个便衣不再翻动旧衣物,掩鼻出来。 “张主任,什么都没有。” “骚气,把门关上,走。” 房门吱嘎吱嘎的合上。杂乱的脚步声远去。 一场虚惊。这里不能待了,要是有人反应过来,掀开棺材盖子,肯定要暴露。 往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