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班,林恒早早的去了。 点过名以后,林恒去王占伟的办公室,见里面有副书记副镇长在汇报工作,就在楼道里等。终于等到里面没有人了。林恒敲门进去。 看见林恒,王占伟像是看见苍蝇一样的皱了一下眉头。 “王书记,我来报道。” “知道了。” “你看把我安排到哪个口上去。” 王占伟独自点上烟,喷出一口气说道:“会有人通知你的。” 然后合上笔记本:“我还有事,就这样说吧!” 站起来,旁若无人的往外走。 妈的,你王占伟的脸变得真快,以前看看我兄弟长兄弟短的叫。 我从县里来,在老鸹庙是清白的,为什么这样恶心我,我又没有尿你家锅里。 从王占伟的办公室里出来,到楼道的另一头去见镇长徐杰。 徐杰刚好从办公室里出来。 林恒叫了一声:“徐镇长。” 徐杰看都没有看林恒一眼,径直往前走。 “徐杰!”林恒在后面大声叫了一声。 徐杰站住:“有事吗?” “来向你报到。” “你不是方县长的秘书吗?来这里报到什么?我没有接到通知啊!” 徐杰说的不错,政府办只通知了王占伟。但是他徐杰肯定知道自己调过来的事,不然刚才在院子里点名的时候,徐杰看见他不会一脸冷漠。 在县里当秘书的时候,徐杰恨不得叫自己哥哥。递烟打火,然后打听方涛的去向和最近工作安排。 天凉好个秋。 人翻脸比老天翻脸快多了。 悻悻的回到党政办,点上一支烟,无助的望着院子里的人来人往。 “林秘书,刚才是不是见过书记镇长了?”谷迎春关切的问。 “谷主任,镇政府院里怎么跑进来两只狗?” 谷迎春连忙拉开窗户往外看:“哪里会有狗?” ‘跑了 上街交媾去了。’ 谷迎春呆呆的看了林恒几秒钟,心说,这小子脑子真的有病。但很快明白了林恒的话意,这家伙在骂书记镇长。 不由一笑:“林秘书,书记镇长咋给你说的?是不是让你留在党政办?” “没有说。” “不说你就待在党政办,镇里的大材料你拿,等你做出了业绩,你想离开党政办他们也不会放。” “我就那么下作吗?” 桌上的电话响了,谷迎春接听。 “你给林恒说一下,让他到臻河水林所去。不要在镇里晃悠,膈应人。” “王书记,咱们哪有臻河水林所啊!” “凤岗村上游,有一个管理所。以后林恒就是管理所的所长了。” “那里几年都没有居住办公了,让林恒去那里干什么?” “防汛抗旱,森林防火,防止滥采滥伐,乱挖河沙。对了,他还是凤岗村的包村干部。” ‘王书记,让林恒待在党政办吧,我写材料不行,让林恒带带我。’ 电话“啪”的挂了。 两人的通话,林恒听得清清楚楚。说道:“妈的,我哪里膈应他了。” 谷迎春看看外面,说道:“不要叫嚷,传到王书记耳朵里不好。” “什么好不好,我林恒是来工作的。如果老鸹庙是他王占伟家里的,我看都不看一眼。” “唉,你啊,刚来就和书记杠上了,会有好日子过?” ‘我林恒初来乍到,没有得罪过他。为何对我如此苛刻?’ “啥都别说了,一会儿咱们去凤岗村,那里有一个小庙,以前当过镇里的水林站,这几年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人值守,咱们去收拾一下,以后你想在那里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回家歇息。反正那没有什么事。” “你给我说具体位置,我现在就过去,我在镇里是某些人的眼中钉,有人不待见,我要有自知之明。” “你找不到的,我带你去。” 林恒在街上买了草席被褥,绑在摩托车上。 谷迎春非要去,就坐在摩托车上。 出了镇区,往前走了一阵,然后上河堤。河堤在峡谷里穿行,很是颠簸。 摩托车后面有被子,谷迎春的身子紧贴着林恒的脊背,颠簸一阵,脊背热乎乎的。 然后上了一条山道,山道上落满了枯叶,再往前,是石阶小路,摩托车开不上。 “还有多远啊!” “不远了,马上就到。” 林恒背上被褥,拾阶而上。见到几株大树,大树下面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石头磊的房子。 “就是这里。” 院门上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林恒上去,握住大锁,用力一拧,大锁开了。 院子里一尺多厚的枯叶,发出难闻的气息。 ‘看来多年没有人来过了,鬼都没有来过。” “你不要吓我啊,我害怕。”谷迎春本能的往后躲。 “你在门口休息吧,我收拾一下。” 屋子的门窗已经破了,进屋。房子还算结实,没有漏雨,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上落满灰尘,角落里有铁锹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