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官差放饭。 江锦州看到别人家男人或是女人进树林找野物,也想进去。 奈何屁股肿了,现在还用树遮挡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呢。 看着自家人都坐着躺着不动,有点急了。 大男人,三天没吃到肉了,每天光吃三个硬邦邦的馒头根本不顶饿。 想让自家二弟去树林里找野物回来。 “二弟,你也去树林里逮几只野鸡野兔回来晚上吃吧。 我这戴着枷锁又受伤,实在去不了,你带着锦旭去抓两只回来。” 江锦恒拉了半天的板车,中午又被鞭打一顿。 终于休息了才不想动,虚弱的对大哥说,“大哥,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我拉了一下午的板车了,中午又挨了打,实在顶不住了呀。你找别人去吧,我不去。” 说完翻了个身。 “你!” 江锦州也没办法,将目光移向自家妻子小王氏,看她眼神呆滞,想起被打死的小儿子。 心中悲痛,接着看向大妹江锦云。 江锦云中午尿了裤子,觉得附近都是自家人,知道没什么,反正没有外人。 走了一下午也干了,但是身上被抽了几鞭子。 疼痛加上劳累使她大量出汗,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如此反复下味道更是一言难尽。 方圆几米内都能时时闻到一股子尿骚味。 以前高高在上的身份,现在低到泥里。 正羞得满脸通红,头都不敢抬。 让她去树林里逮野物,就意味着要离开家人圈,会遇到外人! 那就会暴露她身上的味道,那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不行,绝对不能出去! 江锦云直接拒绝,“大哥,你看我这身上被打的,实在走不动了。而且而且。。。。。。” 不用看,都能闻到传过来难闻的味道。 叹了一口气,看向剩下几人。 一个个都回避着他的眼神,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亲。 如果父亲在这里,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自己的威严不够啊! 剩下的婆子小厮们也是如一摊烂泥般躺着不动。 在镇国将军府生活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熬成了半个主子。 都养的身娇肉贵了,出门都是马车。 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而且他们还要背着抱着小主子。 还要搀扶着主家几人,他们更累好吧。 而且这几天看下来,大房屡屡受挫,接连挨打。 下人们的心思就活跃了起来,反正到了流放地都是一样的身份。 凭什么还要受他们使唤。 说白了,就是平时大房上梁不正,下人才会利益至上,不讲情义。 现在下人们也不听江锦州的使唤了,不愿意去树林里找野物。 都不愿意去,那就都别吃了。 江锦州气的接着撅着屁股转过脸去不看他们。 因为没有锅具,所有人都是把野物拿到河边洗干净后,插上木条。 向官差借火烤着吃,虽然没油没盐。 但是在流犯眼里已经是美味至极了。 江月准备了两个小锅,从包袱里倒出在京都买的米,倒进锅里。 现在她们周围都是米香和鸡汤香味。 米饭还焖一会就好。 过了一会,小竹打开炖鸡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味蔓延了整个队伍。 晚上正好刮起了东南风,香味只往江家方向吹。 引得江家大房躺尸的人纷纷爬起来寻找香味的来源。 待看到江月正在动手捞锅里的鸡肉时,一个个眼冒金光。 这是他们江家人,理应有他们的份。 也不顾身体的疼痛了,纷纷起身如僵尸般,一瘸一拐的朝着他们涌来。 小竹嘴里塞着鸡腿,瞪大眼睛推着江月的胳膊,嘴里呜呜的哼唧。 江月抬头一看。 我靠! 丧尸潮来了吗? 江家大房摇摇晃晃的,竟然还有从地上爬过来的! 主仆两个站起来,江月一看人这么多,打不过啊。 怎么办? 转头看见小邓在不远处,跑过去问他借鞭子。 小邓还没反应过来,鞭子就没了。 赶紧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江月拿出上学时期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她们的锅前。 幸好江家大房中午全都受了不轻的伤,导致行动缓慢。 不然江月还真不敢离开去拿鞭子呢。 “你们干什么?” 江月右手拿着鞭子站在锅两米前,大声呵斥。 大房的人本来不怕江月的,但是看着她手里的鞭子。 中午被鞭子抽打的恐惧涌上心头,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忽然大房的下人跪了一地,个个痛哭流涕,“三小姐啊,求你大发慈悲,给我们一口吃的吧。求求你了,我们以前对你不好都是主家指使啊。 没有主家指使,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敢欺负镇国将军府的小姐。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吧,为奴为婢也是不得已啊。” 大房自然不可能像仆人一样跪地求饶,但也是一个个满眼希冀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