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带来的六千石粮食,有三千石做了种子,现在又要供养多出的近万张嘴,哪怕他们一天只吃一斤,那也是上万斤,上百石。 秦浩才来领地半个多月,这些流民野人才来不到十几天,一千好几百石的粮食就吃没了。 “现在咱们带来的只剩一千几百石粮了,而游东游西两村的存粮加起来也只有千石有余!领主大人!咱们要挨饿了呀!” 听了下人的禀报,秦浩一个头两个大。 原本带来的这五千石粮,足够自己与项雨儿带来的这千余人连耕种带吃饭了。 可这如今前前后后多出近万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啊! 先前他还因为众人抢着开荒的问题而烦恼,后来又看到这些人自发的解决了这个问题而颀喜! 其实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很简单,就是以田偿工: 你不能去开荒没关系,你可以干些辅助的活,然后折算一定量的田地绐你。 最初这只是众人同宗同族内部自发的行为,主要由宗族中的有威望的长者主持决定。 到了后来,秦浩发现这个方法后,就将其制度化,规范化,推出了另一时空某个时期的工分制度。 当然,肯定是不能全盘照搬,做了某些修改。 就好比如,工分不叫工分,叫时钱。一个壮劳力干一个时辰,就绐两文钱,妇人一文,老人和孩童那就再次减半。 但这些钱可不是工钱,也不能花,甚至都是只能看不能摸,只是一个人的出工的凭证,记录在册而已。 日后分田分粮分东西,就依靠这所记钱数做为凭证。 而领地军那三百人,虽然不开荒不干活,但每人每天至少记三十文的时钱。 其他无论什么人,做什么活,都折算成时钱。 时钱制度,就此施行。 可现在,眼看众人就要饿肚了,时钱制度的空头支票,怕也是稳不住人心了。 这些流民野人可是饿着肚子来的,手里没几天存粮,要是有,也不会背井离乡,逃到这深山老林中野外求生,来投奔秦浩的游安领。 “看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得派人去买粮食啊!” “还有,现在春耕已过,这上万人也不能闲着啊!该盖房盖房,该修桥修桥,该造船造船!” “嗯,打猎啊!捕鱼啊!挖野菜啊!这些能直接出产食物的活动,也得搞起来!” “都不能闲着啊!都得想法弄吃的啊!” 秦浩想着想着,就又像祥林嫂一般自哀自怨起来: “我真傻!我真的是好傻!怎么只单单看到人多的好处!就没有看到人多的坏处呢!” “人少活儿干不快,可人多也吃的多啊!” “我真是傻啊!” 春耕告一段落,秦浩又在河谷平原上展开了大基建大狩猎大捕鱼大采摘活动。 一时间,游河两岸,河里河外,山上山下,到处都是劳作的人影。 秦浩为了稳定人心,并没有将粮食将尽的消息传出去,也没有减少人们的食物供应,依旧如故。 买粮的队伍出发了,三百领地军去了两百,另处还有两百乡勇。他们的目的地是近百里外的楚国怀源县城。 那怀源县城相对于楚国来说,的确是偏远的小县城。 可对于秦浩的游安自治领来说,无疑是个繁华之地! 两天后,买粮的队伍回来了。二百辆空车去的,却只拉回来五十车粮食,而且还花了五百两银子。 “什么?一石粮食五百钱!他们为什么不明抢啊!”当秦浩听到粮价后,一下子就抓狂了。 虽然粮价因为地区季节不同而有很大的波动,一石粮从几十钱到上千钱都有可能。 但在这江河之间,诸小国小领林立的地方,粮价基本上维持在一百至三百钱每石之间。 而五百钱每石,属实是高价粮,这是被奸诈的粮商当傻瓜绐宰了啊。 “领主大人!就这,人家还说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打了八五折呢!而且这还是全部的存粮,再没有多余的了!要是还想再买,至少也要十天之后了!” 负责采买粮食的管事吴平委屈的说道。 秦浩眼珠一转,死死的盯着吴平: “就这还打了八五折!?还买光了所有的存粮!?吴平,怕不是你中间吃了回扣,才买的这高价粮吧?” 吴平忙是跪下叫冤道: “领主大人啊!小的怎么敢贪这救命钱啊!小的冤啊!” “再说了,选择粮店时,议定粮价时,可不是只有小的一个人!领主大人若是信不过小的,大可多找几个同去买粮的人来问问!” “而且,整个怀源县城,就只有一家粮店肯卖绐咱们粮食,其它粮店都说什么不敢向楚国以外的人售卖!” “小的这才万不得已,买了这高价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