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戳破刁染的小心思。 虞棠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和这两个人玩你藏我追的小游戏,累了,真的累了。 刁染声音颤抖得更厉害,“我……没有……不是……” 最后抹上了一丝求饶似的哭腔,“我妹妹还好吗?” 还不肯说实话,虞棠深吸一口气,更直接地点破,“我不会和不诚心的双面人有更多的接触,这种人在我面前只有一个下场,你知道是什么吗?” “……死?” “知道就好,所以诚实一点,”虞棠勾笑,“我再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幸好这番对话是在一通电话了,要是面对面,虞棠或许就能看到刁染在自己面前跪下了。 挺好,这只纸老虎连咆哮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快就败下阵来。 电话那头,纸老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怀孕了,是沈知的孩子,他用这个孩子威胁我,如果我不对你撒谎,他就不肯娶我,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所以……虞棠姐,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心想骗你的……” 把男人看得比天还大,把自己人生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渣男身上,虞棠最恨的就是这种女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被吵得头疼。 先按下这通电话的录音键,然后才幽幽开口,“是沈知故意让你向我透露他要去海城的消息?让我上钩?” 刁染沉默了两秒,“是,他答应我,只要我办好了这件事,马上和我领证,所以……对不起虞棠姐,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你马上去告诉他,我现在在云城休假,养精蓄锐等着他和启胜地产联手的进攻,让他尽管来,直接找我就好,没必要让你传话。” “我……”刁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虞棠很冷静,接着说,“至于我承诺过你的,我会负责到等价交换的那部分,你妹妹接下来两个月的医药费我已经付完了,骨髓配型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她说完,不等刁染回复,直接挂掉了电话。 把手机放下之前,又点开通讯录,拉黑了这个号码。 倒不是多恨这个人,虞棠对不忠心的叛徒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她不想和叛徒再有更多的纠葛,一切到此结束。 也好,马上沈知就知道虞棠没有去云城了,她也不用再在孟千亦家坐牢似的蹲两天。 直接拿上外套出了门。 先去了一趟医院,看了看刁染妹妹,让这件事有个妥善的结局。 然后去找了长乐阁的负责人,没有寒暄,直接扔下一句,“你们难道没发现,自从酒吧开起来之后,长乐阁的口碑差了很多吗,鱼龙混杂的人都能来,严重降低了长乐阁的档次,半个月之内,如果酒吧不撤出,那我明年的卡就不续了。” 她一个人的黑卡或许不算什么,但长乐阁的老板很清楚虞棠在云城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一走,很多人也会跟着走,其中的蝴蝶效应,岂是一个小小的酒吧能抗衡的。 孰轻孰重,他自然能分得清。 “一周内,我一定要酒吧消失,虞总放心。” 从长乐阁出来,虞棠回到车上,又给沈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爷爷,上次你说的事后来我又仔细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是有可行性的,看看爷爷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坐下来详细聊聊。” 虞棠很久没做赶尽杀绝的事儿了,但现在,她实在不想再忍。 几件事做完,看似一切顺利,虞棠心里却乱作一团。 情绪也跌到谷底,连带着看着车窗外的天都是灰色的。 她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几乎没有犹豫拨通了周慎野的电话。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宣传片的拍摄现场。 铃声只响了三秒,那头便接了起来。 周慎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带着点浓重的情绪,直接叫她的名字,“虞棠。” “今天的拍摄结束了吗?” “刚结束,不光今天结束了,整个宣传片的拍摄工作都结束了。” 结束了,却没有听出完工的欣喜。 “嗯。”虞棠喉咙发紧,只应了这个字。 她的情绪,显而易见。 “你在哪?”周慎野问。 虞棠没有回答,话题一转,“拍摄结束,你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训练场那边的改造这周内能结束,下周可以正式开始训练,加油。” 周慎野皱眉,“嗯?” 前言不搭后语,好莫名其妙的一番话。 “没事,”虞棠控制住自己的叹气声,尽量不让周慎野听到,“先这样吧,你忙着。” 车窗外的天依旧雾蒙蒙。 虞棠翻出车上的一盒烟,纤长的手指扯开塑料膜,拿出来一根。 自从上次上抽烟没找到打火机,她就记着在车上备了一支。 没过两天就派上了用场。 虞棠戒烟很久了,突如其来的烟雾让她呛得有些不太适应。 剧烈咳嗽了两声后,掐灭了烟。 借酒消愁不可取,借烟消愁更是没有用。 算了,情绪的问题只能靠自己来调节,寄希望于外界就是没有用的。 虞棠又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把车窗完全打开吹着风放空自己,任由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黄昏,远处橘色的云压了过来,她才收回了注意力,开车回家。 才一天没回来,怎么感觉家门口的杂草更旺盛了几分。 虞棠低头看着,伸手打开了指纹锁。 大门打开的瞬间,她整个人被一片阴影笼罩住。 一抬头,对上了周慎野的眼睛。 虞棠动了动嘴唇,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周慎野看着她,往前走了一步。 下一秒,虞棠迈步上前,伸手勾着周慎野的脖子,扑进她的怀里。 周慎野环住她的腰,感觉怀里的人浑身凉意。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很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虞棠用力回抱着周慎野,仿佛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去。 周慎野低头,贪恋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沉沉,“门口凉,我们进去吧。” 虞棠抬头,两人的脸距离近到眼神无法对焦,几乎看不清彼此脸。 虞棠声音发哑,“周慎野,你觉不觉得,我是个很自私很残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