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听得到吗?” 华玥走进录音室后,付诗蕾拿起桌上的麦克风试了试,随后隔着玻璃对里面的华玥说道: “玥玥,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忘记你在大学学到的那些技法,回归到你最天然的状态。还记得吗?就是你以前私底下唱歌哄我们的那种感觉!” 华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付诗蕾继续叮嘱道:“自信!记住我说的自信,你是国家队首席的孩子,是国宝艺术家梅大师的关门弟子,你身上有华国最优秀的基因,你接受的更是华国最顶级的艺术教育,期间曾有无数人肯定过你的天赋,所以不用怀疑自己,只要你自信起来,你就是天后!” 华玥听完后,羞涩的低下头,但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仿佛有一团火,在她的身上熊熊燃烧。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一遍唱完,付诗蕾满意的点点头:“很棒!感觉很对,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华元清有些疑惑:“这是玥玥早期的唱法吧?真的比现在成熟的版本好么?” 梁竣则是由衷的赞叹: “厉害了!咬字语感和音色搭配得更加融洽了,虽然整体听下来好像暂时不如前面录制的,但能明显感觉到,这种唱法更适合华玥!” 梁竣这完全不是礼貌性的商业互吹,而是真心替华玥感到高兴。 也许这种唱法乍一听,好像不如他前面唱得那般层次丰富,声音也显得有些单薄,这也是为什么华元清感觉还不如旧版本。 但只有真正懂行的才明白,这其中的水有多深! 技巧谁都能学,但这种咬字与音色的天赋,一般人根本连门道都摸不到。 付诗蕾没有理会旁边两人的讨论,而是专心指挥录音间里的华玥: “玥玥,方向是对的哈,我们再多来几遍,就按这种唱法,你找到你最舒服的位置,记住那种感觉,以后就这么唱!” “明白!” 华玥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甚至隔着玻璃对母亲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把一脸严肃的付诗蕾都逗笑了。 就这样,几遍录制下来,华玥直接唱嗨了。 连华元清都能明显看出来,女儿仿佛放下了包袱,越唱越自信,越唱越放松,自然也越唱越好听。 而梁竣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就是那种你明明知道对方很牛批,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牛批,只能归功于对方天赋异禀。 付诗蕾简简单单一句话,华玥就能直接改变自己坚持了很久的发声和咬字习惯,甚至完全换了个逻辑,最关键的是唱出来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是的!在熟悉了这个梁竣理解的新,付诗蕾认为旧的唱法后,华玥的进步,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后面几遍录制下来,明显感觉已经超越了何睿当时录制的版本,最重要的是这种唱法有着华玥极强的个人风格,在歌坛独一无二,别人模仿不来的。 可惜缥缈感嘛,梁竣暂时还没感觉到,毕竟有进步就不错了,哪能要求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华玥的发挥,同时也让付诗蕾松了一口气:“还不错吧?” 梁竣竖起大拇指:“服了,真服了!要不怎么您是国家队首席呢?指导起歌手来,那真是手拿把掐啊!” 付诗蕾对此也是作出了专业解释: 玥玥的早期音色很特殊,主要是以特殊的咬字来放大音色的美感。 整体逻辑受燕京话的影响,声音会上挂,而这种上挂也就导致了她的头声比例远高于其他职业歌手,在真假音切换方面天然处于弱势,从商业性来说,这并非当下的主流审美。 而且她以哼鸣为主的咬字思维,违背了声乐教育最基础的要求,也就是声乐美感。 所以她在接受传统科班教育的这段时间里,逐渐改变了她的发声习惯,改成了更加成熟的主流唱法。 说着说着,付诗蕾也是感慨道: “说老实话,到底是让她保持个性,坚持做自己,还是听从市场的声音,作出最稳妥的选择,我们做家长的其实也很纠结!” “所以呢?” 梁竣十分好奇,这还是他首次听说天才华玥背后的故事。 付诗蕾笑了笑:“所以我们选择了放手,无论是随波逐流,还是逆势而上,都由玥玥自己选择。” 梁竣恍然大悟:“结果她还是选择了随大流,改变了自己的唱法。” 付诗蕾叹了口气:“是啊!这孩子终究还是缺了那么点自信,可能是被我们保护得太好了吧,有点迷信权威,做事也是按部就班的。” 华元清也插入话题:“孩子天性如此,我们为人父母也不好强加干涉,毕竟强扭的瓜不甜,非要她追逐个性,对她来说也许反而是件坏事!” 付诗蕾点点头:“所以要感谢何睿,他才是最懂玥玥的人!今天一听他的要求,我就猜到他想要的是什么了,他完全不了解背后的缘由,却能敏锐的找出最适合玥玥的那条路,词曲大师我看已经实至名归了。” “哈哈!借你吉言!” 夸自己,梁竣没什么感觉,但夸何睿,梁竣就很开心了:“问题也找出来了,我看可以把何睿喊过来录歌吧!” 付诗蕾一脸莫名其妙:“别啊!还早着呢!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那你的标准也太低了吧!” “啊???”梁竣有点懵逼。 付诗蕾无语:“现在只是固定下来唱法,接下来还要用上技巧呢!总不能这么多年声乐教育,真就都白学吧?” “额……” 梁竣突然有些尴尬,瞬间福至心灵,想到个梗: “今天我们费尽办法,却只为让玥玥的实力倒退十年!” 丢出梗后,付诗蕾那边毫无反应,拿着麦克风正和华玥沟通着什么。 只有华元清发出一阵怪笑:“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