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整。 就当我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踏入生门方位之时…… 果不其然,大雨如约而至。 这已经数不清到底是第几次了,只要我一开始尝试去破解困龙阵法,就会天降异象,屡试不爽。 好在这一次我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脑袋上套了个塑料袋,还提前在眼睛和鼻孔的位置掏了几个孔。 但这根本就没用,就跟前一次一样。 还没过几秒钟,一阵大风就把塑料袋刮的平步青云,不知去向。 我的身体又一次暴露在了狂风骤雨之中,看起来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破解掉困龙阵法。 时间拖的越久,我的身体就会越加虚弱,破阵的可能性也就越来越小了。 “水滋青木,离火南来,时在丙寅,生门……启!” 随着口中的咒语吐出,我正式开始了这一次破解困龙阵法的历程。 关于破阵的理论,前面的故事里已经讲述的足够多了。 只要我能按照正东、西南、正北这三个方位,在生、休、开三个八门阵法里进出三次,按道理讲,困龙阵法就会迎刃而解。 但我也说过,这…… 仅仅只是理论。 现实情况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当,瓢泼一般的雨水还不算是我的最大阻碍,最要命的是我的身体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的拖住。 就像是浑身的能量都被抽干了一样,别说是前进一步了,就算是喘口气都要拼尽全身的力气。 我不停的死命咬着舌尖,让自己维持着清醒。 其实也不怎么疼,因为我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觉着眼前一阵模糊,全都是连续不断的雨幕。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我对这种状况也提前做好了应对预案。 就在踏入困龙阵法的同时,一组纸扎小人也蹦蹦跳跳的围在了我的脚下。 我企图用上次在滇南指挥纸扎小人抬着我前行的方式破阵,但这显然是我的一厢情愿。 小竹哨响了三四声,纸扎小人们却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 它们就跟一群被定了身的木头人似的,呆站在原地淋了一会儿雨,就软塌塌的趴在了泥泞里,再无动静。 好吧,其实这一层困难我也想到了。 从一开始,我就没敢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外力身上,只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反正试试也不要钱。 眼下就只剩了最后一条路,那就是我要靠着惊人的毅力维持清醒,然后迈动自己的双腿,从头到尾走完这近在咫尺的几米路程了。 我早就把小竹哨的一头削尖,还蘸了辣椒水。 此刻掌心里的哨尖,正在不停的刺进我的皮肉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困龙阵法减弱了我的神经敏 感度,明明鲜血已经随着雨水的冲刷在不停的涌出了,可我却没怎么感觉到疼痛。 但辣椒水的刺激,却让我的肌肉在剧烈的收缩着。 这可能是我身体唯一的清晰感受了吧,也正是靠着这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痛感,支撑我死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艰难挪动着双脚。 但是……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难控制的住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心神。 一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存在的声音,一直都在劝我不必这么辛苦,要是实在累了就躺下休息一会儿。 只要攒足了力气,就可以一举破阵,大功告成。 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我,这都是骗人的。 一旦我放松掉最后一根紧绷着的心弦,就会跟第一次进入困龙阵法一样。 我会当场就昏死过去,连叫铁红和刘叔把我拖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我尽一切可能的拖动着自己的身体,死命朝着阵法的最中央慢慢蠕动。 大家不要怀疑,我没说错。 破阵的方法虽然在记载中只是说过按照正东,西南,正北三个方向进出,但这个困龙阵法却是个死的,不会自由移动。 所以我必须从正东进入之后,先到达阵法中央的位置,再从西南折出,才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此时,我身上的皮肤已经极度失温,冰冷到我几乎都感受不出雨点砸在身上的疼痛了。 就如同是一条死透了的狗一样,虽然我已经很努力的在用意志力指挥着双脚前进,但…… 效果甚微,过了没多一会儿,不光是没能挪动几米,反而是连呼吸也变的愈发困难了起来。 雨点依然没有停歇,就跟鞭尸似的不停的疯狂砸着我。 我很想一头栽在地上,干脆死了算了。 但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还在一直诱惑着我,很近了,就只差个一两米了,再努把力…… 我就这么被自己骗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早已凉透了的手终于触摸在了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上。 “嗡……” 就在那一瞬间,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阵法中的气息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请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并不是困龙阵法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减轻了,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