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在车里给李莹拨了个电话。 不出所料,她的手机关机了。 我满肚子疑虑,但还是强行压下了再次去小院探查的冲动,让潘浩直接把车开到了铁红的私家菜馆。 铁红很紧张我昨晚突发的意外,一个劲儿的问我好点儿了没有。 刘叔就更过分了,竟然做了四个菜,热气腾腾的摆在桌子上,非得让我补补身子。 我不敢作死,明目张胆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潘浩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到脚上了,不敢置信的瞪着我。 “小师叔,你知道这二位是谁吗?嘿,中州城大名鼎鼎的夫妻刀片……嗯。我可听我死鬼老爸说过,谁能吃上一顿他们二位做的绝世美食,这辈子都算是没白活!不是,你真不吃啊?那我可就……嘿嘿,二位,这菜不要钱吧?” 铁红和刘叔一再表示所有费用全免,潘浩咧着大嘴坐在桌子前激动的搓着小手手。 不得不说,还是梁多多鸡贼。 她见我神色有异,就拉着安好坐在一边跟铁红聊天,眼睛却一直在都斜瞟着准备大快朵颐的潘浩。 木有意外,几秒钟之后,潘浩怪叫着一头栽进了洗手池里。 没享受着夫妻刀片的“绝世美食”也就罢了,还把刚在那若兰家吃到的大餐全都倒了出来。 我让铁红给他们三个人安排了房间歇息,随后把那一箱子手机全都拿了出来,充满了电。 等我准备寻找最佳拍摄角度的时候,梁多多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着把一张画好的草图亮在我面前,上面用红笔标了十几个圈儿。 我们俩一起把手机架设好,梁多多跟我要了一瓶无根水,随后就催促我去补了个觉。 深夜时分,我被闹钟叫醒。 虽然烧还没完全退,我感觉整个儿人还有点儿轻飘飘的,但至少熬过一个没有风吹雨打的夜晚,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了。 走出房间,梁多多告诉我,她已经让铁红刘叔还有潘浩安好四个人回避到了另外几间屋子里,不管外边有什么动静,在第二天辰时之前,都不许出来。 另外她还买了盒牛奶,涂抹在了几部手机的摄像头上,其他的几部手机涂抹了无根水。 我感激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这么一个聪明绝顶且心细如发的帮手在身边,真的让我无比安心。 “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自己了,我留在你身边可能会影响到你身上的气息激发困龙阵法开启。放心,我就在你身后那个屋子里,要是再出现什么意外,不用怕,有我呢。” 梁多多调皮的伸出右手,我跟她击了一下掌,心中顿时就踏实了。 闲话少叙,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小院里漆黑一片。 十几束摄像头的闪光灯纵横交错,最后全部汇聚在了困龙阵法之中的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上。 夜色如画,明亮的月牙挂在当空偏西的位置,稀疏的星光明灭可见。 我坐在窗前,悄悄的扭头朝背后看了一眼。 几步外的窗玻璃上,梁多多露出了脑袋,朝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紧盯着不远处的困龙阵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渐渐的不安了起来。 手机上已经跳出了“23:03”的字样,可困龙阵法之中却…… 丝毫没有动静。 我哀叹了一声,看来是我和梁多多都把这件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我躲在屋里,气息距离困龙阵法太远,根本就不能成功的激活阵法来“困龙”。 我苦着脸回头看着梁多多,她应该是也想明白了这层道理,无奈的对我摊了摊手。 “@¥%!” 一句国粹脱口而出,我咬了咬牙,只好推开屋门走到了小院里,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了困龙阵法。 “轰隆隆隆……滴答,滴答,哗!” 嗯,还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就在我的双腿感受到了一丝麻痹的同时,一阵远远的闷雷声如期而至,由远及近。 豆大的雨点滴落了片刻,随即就变成了一片密集的雨幕倾盆而下,砸的我浑身上下到处生疼。 这次我是再也不敢用什么东西遮雨了,丰富的亲身经验告诉了我一个凄惨的事实,只要我头顶上敢有任何遮挡物,那接下来不是狂风就是霹雳。 “忽!” 一道淡淡的白雾在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旁袅袅升起,我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欲哭无泪的停止了所有挣扎。 唯一让我略感欣慰的,是我听到了一片“嘶嘶”的轻微响动。 那是手机的镜头在自动对焦,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但也不敢乱动,只能一边忍受着全身传来的疼痛,一边暗自祈祷。 但愿…… 能拍到困龙阵法完整的气息变化,那我也算是没再白挨这一通疾风骤雨的胖揍。 这个过程已经重复了不止一遍,我也不再浪费篇幅罗里吧嗦了。 第二天一早…… 也可能是中午吧,等我的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