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我和潘浩的心神一起恍惚了一下。 根据后来胡磊的描述,当时我和潘浩就和俩二傻子一样儿。 潘浩张着个大嘴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动弹。 我呢,一只眼向上翻白,就跟条死鱼似的。 而另一只眼却突然间变的很诡异,蒙着一层瘆人的暗青色。 一股灼烈的火行法力就跟水流倾倒进了瓦缸一样,迅速的充斥在了我的丹田和经脉里。 与此同时,我的右手伸进帆布包里摸出了那块赝品青竹令,手掌一翻,连着掌心里的竹板一起按在了装满水晶碎片上的袋子上。 “唰!” 一道冰冷的寒意传来,我丹田和经脉里的法力得到了水晶的信号放大加持,在那一瞬间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的效果,竟把我的丹田鼓胀的尿意盎然。 我的左手食指疾指而出,在空中虚点了几下,“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伴着胡磊惊恐的叫嚷声平地炸起,大门被我和门外的人同时发出的雄浑法力前后夹击,瞬间摧毁,木头渣子满天乱飞。 几道人影迅捷无比的闯了进来,我赶紧飞起两腿,把潘浩和胡磊踢到了安全的位置上。 “@\u0026*%¥\u0026!” 一声语调怪异的暴喝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的左手指尖刚要戳向那个人,却假装吃惊的猛然看到了紧随而来的张子墨。 电光石火之间,我硬生生的收回了指尖上喷薄欲出的法力。 巨大的反噬力像一把巨锤一样砸在了我的胸口上,我的脑子顿时空了一下,“噗!” 一口鲜血疾喷而出,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仰,与此同时…… 我的右手微微一扬,随着身体向后倒去的惯性,那块赝品青竹令“嗖”的飞向了半空中。 由于当时我“昏迷”了过去,接下来的情景都是在我醒来之后,由张子墨复述,潘浩和胡磊添油加醋,再加上我自己的推测,而构成了一部完整的惊心动魄的武打片。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眼疾手快,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青竹令,转身就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张子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搞懵了,但紧接着就回过了神儿。 她自然是不会顾忌我的死活,当即毫不犹豫的返身追赶,却被一群人团团的围在了楼道里。 那时候,张子墨已经提前探查到了危险的气息,早就用某个人的血液描画了眉毛。 眼见那个拿到了青竹令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她赶紧发出了一道汹涌的水行法力,想要震开那些拦路的人。 但下一秒钟,张子墨却惊愕的发现,那些人中有三位竟然是道行极深的高手。 打出的法力仅仅是把围困她的那些人给掀翻了几个,但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腥臭气就朝着她扑面而来,整个儿楼道里都满满当当的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鱼虾满仓……闽东御兽门的毒术!” 张子墨大惊变色,赶紧伸出右手捂住了口鼻,同时左手连挥,一道道法力一刻不停的朝着那些人激射而出。 她心里很清楚,只要让那股毒气沾染到了她的身体,不出几分钟,她的皮肤就会迅速溃烂。 即便是能保住性命,也难免会留下无比丑陋的疤痕。 这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想要保持着最佳状态的容貌见到我父亲的女人来说,是绝不能接受的残酷事实。 而御兽门的那几位高手骤然跟张子墨迎面遭遇,也是大大出乎了意料之外。 他们根本就没有接到顺手解决掉张子墨的指令,只要青竹令一到手,就算圆满的完成任务了。 于是在张子墨的几轮猛攻之下,他们也并没有恋战。 三名高手正面抵挡住张子墨的法力,其他人互相搀扶着退出了楼道,且战且退,很快就钻进了一辆运送海鲜的货车冷链箱里夺路而逃。 虽然张子墨很急切的想要抢回青竹令,但她非常忌惮御兽门的毒术,只能原地跺着脚咒骂了几句,驱散了楼道里的毒气,颓然的回到屋子里。 此时楼上的居民听到了动静,慌里慌张的出门查看。 “哎哟喂,这怎么话儿说的?我老胡算是倒了血霉了,还连累了各位街坊邻居,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胡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了,正好挡住了正在冷眼紧盯着门外的张子墨。 “哟,老胡,这……怎么了这是?刚才闹了那么大一动静,我还以为是地震了,趴在桌子下边好半天没敢动唤地儿,出来这一瞧……你家门怎么没了?” 一个戴着厚厚的镜片的中年男人朝屋里探头探脑的,胡磊赶紧一把搂住了他,两腿哆嗦个不停。 “可别提了,我……嗨,还没来的及跟各位老街坊打招呼呢,这不我寻思着把这房子给卖了吗,瞧着家里还有小半罐没用完的液化气,还想留着自己用用,就扔在了门口,可不知道怎么的就炸了。得亏了是个最小的钢瓶,才没闹出人命来,这要是个大号的,我老胡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您各位的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