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推测很离谱,但目前也是我唯一能想的到的可能了。 按常理说,就算是蒋亮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一颗分量十足的水晶球给踢出几百米远。 除非他得到了国足的真传。 但山口处的那一片空地实在是不可能藏的下东西,就只有这一个方向,我还没有寻找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隐隐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 只要走进了那道山口…… 就一定会有某种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至于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就只能亲自去探查一下才知道答案了。 我朝身边的安好瞟了一眼,心中暗暗打鼓。 现在别说是安好受了伤,就即便是她全须全尾的,也不可能在没有水晶球的前提下赤手空拳应付突发的危险。 山口里边的状况一旦真的被我猜中,我连拉着她用幽冥鬼步逃走都不可能做的到。 可我又不敢把她独自一个人扔在原地,低着头犹豫了半天,刚想让她先回家去等我,安好却急切的朝着山口跑了几步,指着里边呜哩哇啦的说着什么。 我微微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 看来她已经感知到了,遗失的水晶球…… 的确就在那个方向。 还没等我阻止,安好拔腿就跑进了山口。 我只能一边在身后焦急的大喊大叫,一边加紧了脚步跟上她。 这一路上,我好几次拦在她身前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却每次都轻飘飘的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我气的直骂街,我知道只要安好自己愿意,她是可以触碰到我的。 但她就像是中了邪一样,脚下丝毫不停,眼睛直勾勾的紧盯着前方,压根儿就没看过我一眼。 我明知道再继续喊叫也是白费力气,只能无可奈何的一边迈开幽冥鬼步紧跟在安好身侧,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后山的景色,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还是我小时候的那个模样儿。 树木稀少,而且奇形怪状,我记得地灵跟我说过,绝大多数植物都有剧毒。 只是我想不通,地灵还说过一件事儿。 后山上有很多可以当做蛊虫豢养的奇异动物才对,但跑了这好一会儿,除了安好之外,我却一个活物也没见着。 地灵…… 猛然想起了这个失散已久的亲生朋友,我的心神忍不住微微一颤。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去了哪里,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大概率已经…… 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更准确一点儿来说,他很有可能是彻底从三界之中消弭了。 我顿时感觉到呼吸停滞了一下,说句实话,虽然地灵跟我只能存活下来一个,早早晚晚,我们之间必须要道一声永别。 而且这家伙非常讨厌,成天絮絮叨叨的给我出些弱智都会鄙视的馊主意,还经常口无遮拦的挤兑我。 可现在他突然不在我的身体里了,我却忍不住心痛不已,仿佛是失去了一部分生命一样。 就在我一分神儿的工夫,刚才还在快速奔跑的安好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手颤抖的很厉害,还在一边含混不清的尖叫着,一边慌乱的往我身后躲。 我猛然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下意识的挡在她身前,抬头凝神看去。 我…… 我滴妈呀!!! 这一看之下,也不怕列位看官笑话,我当场就腿肚子一抽,差点儿就瘫软在地上。 一棵两抱粗细的大树下,密密麻麻的堆满了数以千计的尸体。 大家先别误会,那些尸体不是人的。 虽然我险些被吓厥过去,但也一眼就判断了出来,那是很多很多死去的黄鼠狼和…… 老鼠! 没错,此刻我满眼看到的,都是土黄色的黄鼠狼,还有黑不溜秋的老鼠尸体。 而且它们绝不是正常死亡的模样儿,几乎每一具尸体都残缺不全,身上和四肢,也包括脖颈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一看就是经过了一场惨烈无比的血战。 事情好像就只是发生在前一分钟似的,因为尸体上的血迹都没干,还在缓慢的流淌着,大树附近被染成了一片诡异的殷红色。 安好一边哭喊一边呕吐着,我也被这一幕给吓的呆站在原地,于是安好就毫不客气的吐了我一身。 只不过她的胃里清汤寡水的,也吐不出什么玩意儿来,只是一滩浓稠了一点儿的清水,正在顺着我的裤脚滴滴答答的淌下来。 我很庆幸,我闻不见味道。 否则的话,这堆积如山的黄鼠狼和老鼠散发出来的臭气,还有那铺天盖地围着尸体狂欢聚餐的苍蝇,绝对能让我这一辈子都不敢再碰半口肉。 过了好半天,我这才缓过神儿来,赶紧回身指着来时的方向,示意安好赶紧离开这里。 安好有气无力的抓着我的胳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但还在拼命的摇头。 “不是,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呢,啊?咱现在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一旦感染了瘟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