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注意力全都在搜寻陈桂花的气息上放着,根本就没防备那个女人突然停下脚。 我差点儿就一头撞到了她的鼻子尖,赶紧往后闪了一下,皱起眉头看着她。 “搞什么?” 女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对我摇头摆手。 我迟疑了片刻,对她点点头,女人提高了声音说道。 “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喝口茶歇歇脚,我们任总今天本来是没有外出计划的,这会儿可能是临时有点小事儿出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 “嗯……好,谢谢。” 我们俩嘴上对着话,但那女人的脚步却没停下,把我带到了休息室侧边的一个小屋,绕过咖啡机走到一个壁橱面前,伸手在一个咖啡杯上转了几圈儿。 “咔咔……” 几声轻响过后,壁橱缓缓的左右打开。 就跟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那壁橱后边暗藏着玄机,里边是一间不算大的暗室,灯光倒挺明亮的。 “多余,快快,快进来!” 任天翔紧张兮兮的从壁橱里露出了半张脸,朝着我一个劲儿的招手。 我笑了笑,走进那间暗室里,还没等那个女人说话,任天翔就手忙脚乱的按下了墙壁上的机关,重新合上了壁橱。 我抬头四下打量了一圈儿,这个暗室约摸着有个二十来平,比一间学生宿舍大不了多少。 估计暗室建造的时间不是很长,别说是装修了,就连个毛坯房也算不上。 四下里满满当当的围着灰白色的石棉瓦,就连地面也铺满了,踩在上面很硌脚。 “呼……来来,多余,坐着。” 任天翔招呼着我走到一张很简陋的办公桌旁边,身边倒是有两把椅子,我拉过一把坐下。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胸口有点儿憋闷,喘气很困难。 任天翔从桌子下边拿起一个氧气面罩递给我,示意我吸两口。 我一边吸氧一边朝桌子底下看了看,那里放着两箱矿泉水,几包压缩饼干,还有一个现在已经很少见了的夜壶。 夜壶旁边是一个挺大的氧气瓶,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我心里挺奇怪的,按说这种早就设计好了的暗室,里边应该是留有通风口才对。 但我略一思索,顿时就醒悟了过来,朝任天翔笑了笑。 “任叔,怪不得我刚才没感觉到你的气息在这栋楼里,原来你也学会玩风水术了。用绝缘材料把这间密室封闭起来住,连通风口都堵住了,再配合屏蔽气息的符箓。要是别人提前不知道这里有间暗室,只要是不断水断粮,你在这儿躲个一年半载的还真是没人能找的着你。” 任天翔苦笑着摇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我。 “你这孩子,就别拿爸……别拿叔寻开心了,我哪儿懂什么风水术,这都是诗雨临走之前嘱咐我做的。” “……诗雨?” 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任天翔点了点头。 “嗯,就在你跟诗雨离……离……分开以后不久,诗雨跟我说,让我在公司和家里都做这么个暗室,一旦有什么危险呢,也能有个自救的机会。我自己就是干房地产的,这种事儿倒也不费劲,就按着诗雨说的,在公司和家里都做了一个。我以前还以为诗雨让我这么做是防着……嗨,防着你的呢,可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任天翔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我紧张的看着他。 “诗雨她……经常跟你和婶子见面吗?” “见面倒是没有,和你分开以后她就出国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电话倒是隔三差五的就打一个,这不,前天我们俩还通了个电话。” “出……出国?” “是啊,诗雨说她现在是在东南亚那边筹办了个慈善学校,事儿挺忙的,她一时半会儿的还回不来。多余啊,你也甭太惦记着她,诗雨打小就泼辣,我们刚到中州那会儿还没什么钱,我跟你婶子成天价瞎忙活,这上学放学洗衣服做饭,都是诗雨自己管着自己。长大了呢,她也经常一个人出差,不会有事的。你放心,等她回了国,叔一定会好好儿劝劝她,让她跟你再重新开始,啊。” 任天翔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眼圈有点儿泛红。 “你们离婚这事儿吧,说起来……嗨,我和你婶子这俩当老的也有责任。当时我们俩都是听了诗雨一个人说,还以为你是真的看上了唐家的闺女,嫌弃了诗雨,这才一气之下把你给……唉!其实吧,这之后我自己琢磨了好久,再加上又听见了外边的一些说法。他们都说啊,自打你进了唐家的门,就从来没碰过唐果儿,她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这一下才有点儿琢磨过味儿来了,这事儿啊,它九成是诗雨自己个儿瞎编出来糊弄我跟你婶子的。我是怎么也不相信,你好好儿的一个孩子,哪儿能就突然变成了陈世美了?他不能够啊……” 任天翔一边摇头叹气,一边紧攥着我的手摇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