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没抓着夏风,反倒是把我们自己给闹的人困马乏。 我们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了一个小时,白家三姐弟从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和干粮分给我们一行人。 大家没精打采的吃了几口,勉强填饱了肚子。 只有两个人没被低落的情绪影响到食欲,一个是蔡心心,一个是端木清铃。 蔡心心一边大口咬着那种叫做“洋芋粑粑”的食物,一边把楚寒楼绑在了一棵树上。 楚寒楼的神色淡淡的,连反抗或者叫嚷的意图都没有,脸上一直都隐隐挂着一丝怪异的表情,就似乎是…… 在看一场喜剧一样。 甚至他的眼光都没有在离他不远的唐果儿身上停留一秒钟,估计他也懒的演戏了吧。 自从上了山直到现在,唐果儿一直都被端木清铃背在后背上。 得亏了端木清铃那副结实的大身板子,别看唐果儿没多少体重,但要想在这种崎岖不平的山路中跟上队伍的步伐,身上还背着个大活人…… 我承认,在不使用幽冥鬼步的前提下,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此时端木清铃坐在一棵树下面,一边疯狂进食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噎嗝连天。 唐果儿软塌塌的倚在她肩头上,毕老师和杜美人儿细心的给唐果儿喂着水,狄三先站在一边又是跺脚又是搓手的,嘴里嘟嘟囔囔,嫌这里连个煲汤的地儿都没有,委屈了小嫂子了。 齐褀独自守在岳杏林的担架前,她连吃东西的心思都没有,每隔一会儿就给岳杏林把把脉,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的。 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剩多少了,远远的对齐褀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着急。 我心里也很清楚,此时岳杏林的胸腔和腹腔里到处都是淤血,急需清理,让他的经脉重新活络起来。 但我之所以没急于给岳杏林救治,原因非常复杂。 首先是眼下的条件实在是有限的可怜,缺医少药的,而且也没有必要的消毒措施。 一旦贸然动刀,最有可能发生的恶果就是伤口感染化脓,导致高烧不止。 这第二个原因,就是岳杏林那特殊的心脏右位体质了。 我在之前的故事里一直都没提到过这种极为罕见的情况,那是因为遇到这种状况的概率少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敢打赌,九成以上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心脏长在右边的怪胎,所以我也就很自然的从没做过这种奇怪的预想。 可没想到,岳杏林的伤势竟然让我脑子里存留的这段医学知识有了用武之地。 具体一点儿解释,绝大多数人的心脏都是左位现象,穴位和经脉也都是按照医书上画出来的位置正常生长的。 但心脏右位的人,穴位和经脉也都是跟正常人完全相反,甚至就连取阴阳血液的指头都有所不同。 每次我取自己的阳血都是刺破左手的食指指尖,那是因为这个指头距离心脏的位置最近。 除了心口和舌尖之外,相比起其他身体器官,左手食指的血液里蕴含着最为旺盛的阳气。 而岳杏林呢,阳气却是聚集在右手的无名指上。 看到这里大家先别急着挑刺儿,我没写错,因为我刚才提过一句,这种特殊体质的人就连穴位和经脉也是完全相反的。 阴则是阳,阳即是阴。 除了我上边啰嗦的那一堆废话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也让我不得不心存顾虑,必须要慎之又慎。 每个人的器官的具体生长位置都稍有差异,尤其是岳杏林本来就不是个正经人…… 呃,不是个正常人。 我需要非常谨慎的确定过他其他器官有没有长偏,这才敢施展医术,给他全面救治。 所以在看到梁多多给岳杏林灌下了安魂汤之后,我就决定等赶到楚门总部,彻底安顿下来再仔细推敲岳杏林的治疗方案。 直到现在,我连给他扎针止血都不敢轻易下手,生怕扎错了穴位。 齐褀看到了我的动作,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脸色却并没有缓和多少。 大家的情绪都显的很焦虑,说句实话,我的心里也不平静。 单从这支队伍的人数上来讲,着实是不算少。 就和以前遇到过的险境大致相同,基本上每次我都是利用人数的碾压,无耻的取得了一次又一次不光彩的胜利。 可眼下的情况却容不得我乐观,且不说这一群人重伤的重伤,疲惫的疲惫了,就单讲身边环伺的三大敌对高手…… 就足够让我头疼不已的。 娘带着水鹿彤和肖玄通独自坐在了另一边,离我们拉开了十几米距离。 她和肖玄通一直都在嘀嘀咕咕的,眼光时不时的朝我这边瞄一下,也不知道是在谈论些什么。 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用神识去探查他们的交谈内容,干脆就努力的冷静下来,倚着一块石头小睡了片刻,直到听到白桂仙招呼大家出发的声音。 等我们重新往滇南楚门总部进发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中午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