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这?!” 我哭笑不得,叹着气不停的摇头。 “果然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您这智商真是盖了帽了嘿我的老baby。我问你,十六年前苏眉才几岁?一个刚断奶的娃娃能学会这么厉害的法术,还教给了娘?就算当时苏笠已经死了,你怎么敢保证他不是在死之前,甚至是更早就教了娘鬼画眉的法术了?” “呃,这个……草,我还是闭嘴吧,干不了这高档活儿。” 地灵识趣儿的不再开口,我无奈的笑了笑,把烟头踩灭了,直到确认没留下一丁点儿火星,又抓起一捧土盖在了上边,这才重新迈起幽冥鬼步朝山下赶去。 插播一段公益宣传。 山深林密,风大易燃,严禁吸烟,违法坐牢。 我的做法是反面教材,请大家无情批评。 这一路上我都在仔细回想着刚才地灵所说的话,其实吧,虽然他智商感人,分析的一塌糊涂,但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至少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条很有价值的信息,首先就是娘学会鬼画眉法术的时间,最迟也是在十六年前。 如果当时会使用鬼画眉法术的人就只有江南纸扎一派和师父的话,这样就可以锁定唯一一个嫌疑人了。 没错,就是江南纸扎一派的前任掌门人…… 苏笠。 那时候苏眉还年幼,苏晨压根儿就不会法术。 而师父呢,他就算是学会了江南方言的咒语,也不可能念的这么标准,竟然能让地灵这种疑似白痴的家伙辨认出来。 除非是个土生土长的江南人亲口传授,不然的话,我敢打赌,那种艰涩难懂的口音肯定会学的比老鸹叫还难听。 至于苏笠和我娘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隐秘的关系,他为什么会把保命的法术毫无隐瞒的教给了我娘…… 这还真是个让我心中隐隐不安的疑惑。 难道说,苏笠就是我真正的…… 不不,虽然我没见过苏笠本人,但我亲眼看到过他的画像。 还有苏晨和苏眉两姐妹,那眉眼模样跟我就没有半毛钱的相似之处,绝对不可能和我是一母同胞。 可是吧…… 我的长相跟娘,还有我同母异父的妹妹顾青禾也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会不会我不是娘亲自生下来的,所以我的长相就随了我的生父母? 不对不对,就算是排除了DNA这个因素,苏眉的年龄也对不上茬儿。 自从我娘偷偷的把我的命格转移到了我生母身上之后,她就嫁给了顾君林,在邮局里混了份差事儿,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能这二十五年间她离开中州的次数总共也不会超过一巴掌。 而苏眉才不过二十岁年纪,我娘总不会是背着顾君林偷偷去了江南跟苏笠…… 那样吧? 这绝不可能,生个孩子少说也得大半年工夫,要是顾君林连这都没发觉,那心可就太大了。 算了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这咕噜掐了。 第二条信息,既然在手机里给李莹和曹叔传信的人不可能是娘,同时也就不可能是苏笠了。 要是他俩是同一阵营的人,那我的行踪岂不是早就暴露无遗了? 我用那批赝品国宝狠狠的坑了娘一把,让她的境外财团积攒了多年的财富一夜消失。 我在娘的眼中,绝对就是个不可饶恕的孽障。 以娘那种…… 嗯,我实在是找不出变态的同义词了,还是只能这么来形容她。 我相信她绝不可能让我轻轻松松的离开拘留所,现在我之所以还活着,那只能解释是娘暂时还没能确认我的具体行踪。 如此推断,手机里的那个神秘声音也只能是苏眉了,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其他可能。 这最后一条信息,也是让我最大惑不解的一件事儿。 十六年前,地灵没能辨认出娘所使用的法术叫做鬼画眉。 那也就是说,这种法术应该是从来没被公开使用过。 既然苏笠掌握了这么神秘而高深的新型法术,那他绝不会轻易的死在郑玄手中。 可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那蒋亮看到的被郑玄杀掉的人是谁? 我从五行尸煞大阵里背出来的那具活尸又特么是谁?!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左边的耳朵又“嗡嗡”的响了起来,搞的我心烦意乱的。 下了山之后,我开着车先去了趟武家村,来到羊大爷家门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四个头。 这里已经没有人居住了,本来就破败不堪的屋门此时更加凄凉,连活页都锈断了,半拉门板歪斜在了一边,露出了院子里丛生的杂草。 我坐在腐朽的门槛旁边的石阶上逗留了一会儿,一来是缅怀一下那位淳朴善良的老人家。 这二来呢,我是在等一个人。 半个小时以后,我估摸着我等的人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这时候应该是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报告给我娘了。 我冷笑了一声,起身开着车不紧不慢的朝中州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