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轩一下子愣住了,手里的烟头“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你说什……什么?玥玥?!你说她变成了活……什么?!” “活尸!那个内鬼不光害了你父亲,他还是……杀害王玥的凶手!” 张俊轩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过了半晌,这才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双眼慢慢的被一抹血红充斥了起来。 “那这么说来,二十四堂口的总左护法……也是那个内鬼的人了?” “哼,你到现在才知道。他从你手里骗走的那块令牌,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还以为单纯的就是一块假冒的太一令而已。但三天前他们拿着那块令牌来找到我,我这才知道,那块令牌是祭祀大典上必须要用到的镇物。他们的目的不是想要让你顺利的做上风水界的总掌门,而是……釜底抽薪。那个什么总左护法已经有三天没回来了吧?他要办的是什么事情,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呵,你已经是他们手里的弃子了,醒醒吧你!” 张俊轩似乎是一时儿之间没能消化的了我所说的这些话,他呆呆的坐了半天,哆哆嗦嗦的摸起烟盒,但打了半天火,却没能点着。 “他们……现在在哪儿?!” 张俊轩狠狠的把烟砸在办公桌上,赤红着眼睛嘶吼了起来。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示意他先冷静下来。 “我已经派人去追踪他们了,但我手头上能用的人不多,那些最顺手的兄弟已经让你分别安排在青竹二号的各个岗位上了。” “我现在就把他们重新交到你手上,兄弟,无论如何你也要找到那个混蛋,把玥玥从他手上给我抢回来!” 张俊轩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我冷笑了一声,把手抽了回来。 “张总是在开玩笑吗,我怎么敢当的起这种重任。哼,自打我进青竹台的第一天到现在,你从来就没真正信任过我。你让袁春怡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派了个叶青青到我家里当卧底,拆散了我的队伍,还暗中留着个什么狗屁总左护法来防止我造反。现在你遇着事儿想起我来了?呵,张总手下人才济济,我还真不敢在其他高手面前班门弄斧。我呢,也就替你抓个鬼就行了,至于其他事情,你还是另选良才吧。” 我拿腔拿调的翘着二郎腿,把张俊轩砸在桌子上的那支烟拿起来点着抽了起来。 “嗯……不是,兄弟啊,大哥……错了,真的错了。” 张俊轩赶紧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跑到我面前,苦着脸看着我。 “兄弟啊,大哥这一路走过来也不容易,脚底下是大坑套小坑,有水也有钉。你是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大哥身上的这个命格,谁不想当这个风水界的总掌门呢?不瞒你说,这几十年来,我睡觉都强迫着自己睁着一只眼,生怕这俩眼儿一闭,我就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了。现在大哥彻底明白了,就只有兄弟你是真心对大哥好,我再也不信别人了,再也不信了!” 张俊轩举着三根手指头赌咒发誓的,我没搭理他,扭着头继续抽烟。 张俊轩咬了咬牙,在我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大哥知道,一次一次这么空口白牙的给你许诺,你也没法信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青字号的护法账房,兼任二十四堂口的总左护法!兄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现在青竹台上下除了大哥之外,就连袁春怡都要听你的了!” “青字号的护法账房?” 我讥讽的对张俊轩勾了勾嘴角,“黄华裕又没有什么重大过失,你这不是故意让我们俩为敌吗。我说张总,你可别挖个坑把我给埋了,那黄华裕的一手毒法神出鬼没,我可不想明儿就变成一具黑漆漆的尸体。” “哼,没有重大过失?这个黄华裕……” 张俊轩气的捂着脑袋缓了缓气,手在哆嗦个不停。 “兄弟,你太善良了,总觉着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大哥忠心耿耿没有二心。这个黄华裕他……他就没安什么好心!你来看这个。” 张俊轩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了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来放在我面前。 这是在底部建筑的最上边一层那块堆放建材的地方拍摄下来的,而照片里出现的东西…… 就是郭永喆的杰作了。 一堆拆散的脚手架上盖着一块防雨布,照片上的防雨布被掀开,那堆脚手架的下边隐隐露出了一个灰白色的水泥墩子,大概只有个十几公分见方。 我装模作样的皱了皱眉头,假装不解,张俊轩拿过手机把照片局部放大,气急败坏的指着那个水泥墩子。 “兄弟,你仔细看看,这里边放着几根头发,一只袜子,还有一张我签过的作废了的协议。我问过左……左……嗯,那个人,他说他也不知道这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但看起来……像是一种厌胜之术。” 我点了点头,“嗯,说白了就是一种诅咒吧,等顶部建筑完工,这个水泥墩子就会彻底被掩藏在谁也看不见的尖顶之中。施法者催动咒语,尖顶就会遭受诅咒而改变结构。这种法术虽然不一定能像是直接动手破坏那么严重,但……嗯,也可以通过破坏尖顶中的某个关键部分,而让祭坛局部受损,失去它应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