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龙的神色很焦急,他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可过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他到底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我顿时就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别看庄小龙平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儿,但他在执行任务这方面却从来没掉过链子。 既然他是想要把打探到的消息当面向我汇报,那一定会是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赶紧伸手抵在庄小龙的额头上,仔细感受了一下,却也没发现他的身体里残留着什么人的法力气息,会影响到他的脑力和心神。 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 估计是庄小龙失踪的这十几天时间,有人施法抹除掉了他的部分记忆。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警惕了起来。 要是我刚才的推测是真的,那庄小龙打探到的,就极有可能是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对方发现了庄小龙的踪迹,不想让他把这个消息及时的传达给我,于是囚禁了他十几天时间,同时还怕他中途逃走,干脆把他的记忆也给抹除掉了。 这会不会跟唐果儿那种不好的预感有什么关联? 难道说,有人会趁着我跟风水十七雄比斗的这个空档,对我们发起突然袭击?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要是真的有人抓住现在这个时机对我们下手,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经过了三天的恶斗,我的体力和法力早已经见了底,就像是历经了三年大旱没下过一滴雨的土地一样。 仓也空,井也空。 风水十七雄也是住院的住院,带伤的带伤,全须全尾的人就没剩下了几个。 施然已经返回了天南巫门,蔡心心和狄三先留在酒店里负责外围安全,余独腿和水鹿彤被送到了医院,梁多多也身负重伤。 送伤员去医院的四个人还没返回,此时我身边就只剩下了魏三省、赵合吾、米满屯和沈紫毫四个能打的。 不过让我略感安慰的是,华神农和齐祺爷孙俩还有庄家父子及时赶了过来,我凭空多出了四个生力军帮手。 即便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我也不至于孤立无援,束手就擒。 沉吟了一下,我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太踏实,赶紧让魏三省带人打扫收拾一下,还是先赶回酒店去跟唐果儿他们汇合了再说吧。 庄小龙一直都敲着脑袋冥思苦想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一句。 “别急,慢慢想,也可能是你认识了个绝世惊艳的大美女,想要跟我打申请谈恋爱呢。” “不是,这……” 庄小龙连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了,脸色越发的焦急了起来。 我笑了笑,从地上把断裂的青囊砭和乌金针全都捡起来放在了针包里。 用是用不成了,但这两套针对我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我舍不得把它们打扫进垃圾桶里,打算带回去找个地方好好的埋了。 “喂,华神农说的那两三个会用黄泉针法的人都是谁,你知道吗?” 我在心里问了恶灵一句,他尴尬的吭哧了两声。 “老子连黄泉针法是什么都没听说过,现在的风水界……这是要变天啊,哪儿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功法,都是什么时候琢磨出来的?” “嗯?你没听说过黄泉针法?” 得到了恶灵笃定的回答之后,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恶灵对我九岁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要是连他都没听说过黄泉针法,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这套针法,是我在九岁之后学到的。 可是…… 这也不对啊,我对九岁之后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的,从师父手把手的教我风水术,到我大学毕业来到中州,再到我和任诗雨成亲。 这十六年间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清晰无比的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并没有一丝一毫关于黄泉针法的记忆。 那这套针法,我到底是…… 跟谁学到的呢? 我一边疑惑的摇着头,另一边魏三省带人收拾干净了游泳馆,我们一行人一起走了出去。 “华前辈,庄前辈,二位今晚就先在我们住的酒店里委屈一下,等明天……” “陶……陶哥!你看!” 庄小龙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惊恐的瞪着眼睛指向不远处的天空。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心里猛的一惊,心脏顿时就悬了起来。 西北方的不远处,一个硕大的兔子头模样的烟花悬停在半空中,影子淡淡的,看起来烟花已经放出来有一会儿时间了。 “这是……原二号仓库的紧急联络信号!妈的,坏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岳杏林拨了个电话,他很快就接了起来,语气挺淡定的。 “陶队,庄前辈找到小龙的下落了吧?估摸着这个时候……嗯,你跟我师父的比试也应该结束了,你这是打算跟我报喜呢,还是哭诉?”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原二号仓库的紧急联络信号出现了,这是你放出来的吗?” “紧急联络信号?” 电话那头的岳杏林一愣,紧接着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是他走到窗口上往外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