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到这份上了,还想拉我给你垫背呢?行啊,就给你个垂死挣扎的机会。我倒想看看,你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我朝钱强吐了个烟圈,他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苦着脸看着张俊轩。 “老板,我昨晚明明已经按照您说的,让人把山下的两个阵法都反过来了,可他……” 钱强哆哆嗦嗦的指着我,“可他竟然没死!老板,咱都小看了他了,他肯定有本事能破了坟墓上的风水,呀说不定……他现在都已经拿到坟里的宝贝了,还在这里瞎求胡扯骗鬼呢!” 张俊轩脸色一黑,朝钱强挤眉弄眼的,我讥讽的勾了勾嘴角。 “哎我说,你要冲我呢就瞎别攀扯别人,这个屎盆子你还想往我大哥头上扣?你这是死到临头了见谁咬谁啊?木头是你卖给我的,也是你亲手插下去的,看守阵法的也都是你的人,有我大哥什么事儿了?还想挑拨离间,你觉着我能上你这么LOW的当?” 张俊轩暗暗松了口气,恶狠狠的瞪了钱强一眼,钱强吭哧了半天,脑子可算是清醒了过来。 “你别瞎求东拉西扯呀,你就说,你是咋从坟墓里活着出来的?!” 我冷笑了一声,甩掉了烟头站起身来。 “可着全天下,还能有人比我更了解陶老鬼?他是我师父,他亲手设的风水阵法虽然我没本事全部破解,可也不至于死在坟上。哎,大哥。” 我转头看着张俊轩,“反正离着坟墓也没几步了,一块儿上去看看不就都清楚了?就当是遛遛弯儿锻炼锻炼身体,让这个叛徒也多活几分钟。” 张俊轩犹豫了一下,我笑了笑,拿出几张“金刚护体符”来分给了他们四个人。 这是我昨晚就画好的符箓,其中只有一张灌注了法力,我把那张真的金刚护体符给了…… 钱强。 而其他三张都是随手乱画出来的废纸,压根儿就没什么作用。 “我差不多摸着一点儿门道了,用不着怕陶老鬼的风水阵法,把这张符贴身放好了,我保你们没事儿。” 钱强犹犹豫豫的看着手里的那条黄纸,敏乃倒是痛快,马上就把符箓放进了内兜里。 “我有幸和陶大师讨教过功法,见识过陶大师的厉害,你画的符肯定法力很强,我放心。” “哟,这才几个月没见,瘴前辈的汉语学的这么溜了?” 我和敏乃说笑了几句,钱强这才咬着牙把符箓装在了口袋里。 张俊轩眼珠子一转,把手里那张黄纸伸到了郭永喆面前。 “把你那张给我。” “靠,有你这么当老大的吗,你丫真够孙子的。” 郭永喆骂骂咧咧的一把抢过张俊轩手里的符箓,把自己的那张废纸拍在了他手里。 “怪不得你手下盛产叛徒呢,就你这点针鼻儿似的心胸啊,换我我也造反。” 张俊轩气的脸色铁青,郭永喆得意洋洋的把符箓装进靠近心脏的衣兜里,伸手“啪啪”的拍了几下。 “走着!哥们儿头前开路,随从们跟紧了!” 他咧着大嘴就朝山上爬去,钱强一声就吼了起来。 “呀!还敢说不是装的了?昨晚你一会扭着脚一会要拉稀,磨磨蹭蹭死活就不走,现在咋是啥毛病全都没了!” 郭永喆头都没回,一口浓痰吐在路边的一棵树上。 “爷只要是见着那些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啊,这浑身就不得劲儿,人参鹿茸都治不好。可一见了我铁哥们儿,嘿,立马儿就神清气爽,百病~全消啊,哇哈哈哈哈哈……” 郭永喆扯着嗓子吼了一句荒腔走板的京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光是笑郭永喆这几句京剧就没有一个字唱在了调上,更是因为张俊轩的自作聪明,一会儿他可就…… 有苦头吃了。 张俊轩暗暗的对敏乃使了个眼色,敏乃会意,走到我身边假意和我亲热的聊天,实际上是把我严密的监控了起来。 我心中冷笑,看起来张俊轩手里确实是无人能用了。 来宝瓶山探墓这么机密的事情,他竟然只带了敏乃一个人前来。 照这个趋势,再过上一段时间,恐怕都不用我费劲了,一盘散沙的叛徒组织自己都会土崩瓦解。 “大哥,瘴前辈,刚才打了个岔还没说清楚呢,郭子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呢?” 我明知故问,张俊轩的脸色僵了一下,敏乃笑着打了个哈哈。 “你独身一人上宝瓶山的消息,是那位钱兄弟传达给老板的,老板听说你整整一夜音讯全无,很是担心,这才带着我一起赶到这里打探你的下落。我们听说郭兄弟对这座山的情况很熟悉,这才请他当了个向导。也多亏了他的经验丰富,不然这黑火瞎灯的,我们哪敢深夜上山呢。” “哈哈,对,对。老敏啊,这个词叫黑灯瞎火,你得空了还得多练练汉语,嘿嘿。” 张俊轩干笑着点头,郭永喆回过身来,朝张俊轩和敏乃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 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故意露出了几分不快的神色。